姿态是要做足的,李老夫人在床上养身子,慕萱雪则陪在身侧扮演好媳妇。京冀权贵人家的太太闻讯纷纷来探病,李老夫人倒也不会厚此薄彼的苛待了谁,唠唠家常说些趣事。
有一日京冀财政总长陈简闽的夫人来探病,李老夫人却推说累了,让慕萱雪去待客。
陈夫人四十来岁,体态雍容,保养的很好。见到慕萱雪笑的很慈祥,“最近家里事多,才听到消息,今日就急匆匆赶来了,有些唐突……你母亲怎么样了?”
慕萱雪见她如此殷勤,有几分疑惑,面上却笑着回复,“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最近总觉得乏,刚才与我说着话竟然睡着了。”
“没事就好,能睡总比睡不着要好……”陈夫人笑的有些勉强。
慕萱雪装作没看见,跟着附和,“是啊……”
“既然睡着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拜访吧!”陈夫人眼角有惆怅。
慕萱雪客套,“难得来一趟,喝杯茶再走吧,兴许母亲一会儿就能醒了。”
“不用了……等你母亲醒了帮我转达一声。”陈夫人面露疲态。
慕萱雪也不再挽留,将陈夫人送出门口。
晚饭的时候,李老夫人像是不经意的问及,她与陈夫人谈话的内容。慕萱雪丝毫不隐瞒,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第二日,陈夫人很早就来了,李老夫人依旧派慕萱雪来接待她。
慕萱雪不解,陈简闽任职财政总长,是北方的望族,家族兴旺,一半从政一半从商,几乎垄断中华的经济命脉。以陈家势力根本不需要笼络李家,陈夫人如此放低姿态,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老夫人依旧不愿见陈夫人,似乎有所躲避,慕萱雪又用上次的理由搪塞她。
陈夫人没说什么,与慕萱雪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走时也没有不虞之色,慕萱雪心知肚明,不是她的借口完美,而是陈夫人知道李老夫人有意避她。
不等李老夫人询问,慕萱雪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她与陈夫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说时,却拿眼观察高瞻远。
慕萱雪故意在高瞻远面前提陈夫人在李府遭冷遇,高瞻远在财政局做事,是陈简闽的下属。或许能从他口中,获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说完慕萱雪垂目,修长羽睫将眸中情绪遮盖。李老夫人满意的点头,夸她做事周全。
“母亲。”高瞻远谨慎开口,“这么做只怕会得罪了陈家……”
“怕他做甚?”一旁的李三小姐不以为然,“他儿子做出那种丑事,还有颜面到家里求父亲。”
高瞻远迟疑道:“陈公子我见过,不像是那种人……”
李三小姐有些不快,嘴角微抿,烈火红唇依旧香艳撩人,“你如今的职位是我父亲助你,与陈家没有半分关系,你不必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平白地折了我们李家身份。”
被李三小姐一语道破,高瞻远脸面有些挂不住,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得忍下来。
李老夫人却厉声教训,“什么话,都已经出嫁还这么没规矩,倘若上了公婆家你这样跋扈,外人还不笑我会不教女儿?”
李三小姐圆目瞪了一眼高瞻远,高瞻远见情势不妙出来圆场,“母亲不要生气,知书直率果敢,我母亲他们很喜欢她的性子呢。”
李老夫人叹息了一口,“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母亲。”李织书娇嗔道:“我才是你女儿,你却偏帮外人……”
李老夫人缓了脸色,啼笑皆非,“胡说,哪里是有外人?我若不帮瞻远压制你,你还不学着石猴子大脑天宫啊。”
高瞻远心花怒放,忙不迭道:“我一定会好好待知书的……”
李三小姐抬臂作势要打高瞻远,明眸里笑意盈盈,“倒是会卖乖。”
客厅里笑声朗朗。
慕萱雪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这个李老夫人倒是个角色。
李泽钦回来时,慕萱雪刚从浴室出来,拿着柔软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蒸腾的水汽让她的眼眸宛如擦亮的暗黑宝石,映着莹润的光泽,唇色潋滟,在清丽中却生出惑人的妧媚。
李泽钦斜靠倚在门口的墙壁上,胶在慕萱雪身上的目光清明,他懒散地笑着。
见他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进来,慕萱雪疑狐地叫一声,“泽钦……”
刚从浴室出来她声音染了一份沙哑,好似撩拨心尖的羽毛。
李泽钦神情一滞,继尔又笑,“看美人出浴,一时失了神。”
他说的孟良轻浮,可笑容却坦荡醉人。
慕萱雪神色不变,关切问他,“吃饭了吗……我让佣人去煮。”
“不用。”李泽钦摇头,待他走进,慕萱雪才闻见他身上醇香酒气。
慕萱雪蹙眉,最近他的应酬颇多。
“今日财政总长夫人探病,母亲让我招待的她。她家小女儿做生日邀我去,听说陈家规矩不少……”慕萱雪一顿,好像为难一般。
李泽钦笑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