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上官暝好像看不到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懒懒抬起大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竖笛,“喂!新来的!你把笛子递给我!”
“哦!好!”叶枫规规矩矩取来竖笛,双手奉上递给上官暝,刻意忽略掉身后那两道足以将她冷冻成冰的眼神,咧嘴露出招牌似的讨好微笑,“老板!加油!”
“嗯!”难得上官暝主动应了叶枫一回儿。
悦耳得犹如天籁之音的笛声,顷刻响起,就连不懂声乐的叶枫,都一时听得痴迷。
叶枫和上官暝他们两个人之间互动,项傲天俊脸更是寒上加霜,“啪……”一声,他拍案而起,笛音嘎然而止,很快传来上官暝动听的音色,“客官!不满意我的笛音?”
“不是!”冷淡扯掉唇角,项傲天的目光却再次瞥向了叶枫,
“老板!我和他谈一下!”这个时候,叶枫一咬牙,决定挺身而出,如果再不主动出击,她真怕怒极了暴君会一把火烧光这里。
这回儿,上官暝倒是并未推拒,目光幽深了望了叶枫,又看了看项傲天,打了个哈欠,“刚好我也累了!你就代我好好照顾这位贵宾!”
他说完,真的懒洋洋打着哈欠,转身就走,甚至不在多看他们一眼。
屋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留下叶枫和项傲天,她总不能干瞪眼,不说话,于是随便找个话题张了嘴,只是,问出的话居然还是一直心中所想,“你没事了?”
项傲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笑得讥讽味很浓,“你倒是过得逍遥快活?”亏他一睁眼,四下找寻她的身影,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躲到这里伺候男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扬手怒戳他的胸膛,意外的,项傲天却微微侧了下身,刚好被他不着痕迹躲过。
“朕有说错吗?”他的眉峰拧紧,语气不可抑制变得轻蔑,就如同他的眼神,“太后娘娘,你现在待得是哪里?”
这点,她倒是不否认,坦白从宽道,“对!这里是妓院!可我也是……”
看穿她似有难言之隐,项傲天难得耐着心,想听她的解释,“叶梓萱!理由呢?”
她皱皱眉,“什么理由?”搞什么啊,暴君偏偏爱和她玩哑谜。
他冷冷逼视她,帮她唤醒那天记忆,“那天救你的人是谁?”
叶枫微微愣了一下,后面的话愣是哽住了,“我……”她总不能把夏夜辰供出去,她犹豫片刻,竟换来他的爆吼,“你到底想自作主张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做这些事情的理由呢?”
大概,由于过分激动,此时,项傲天突然用手捂住胸口,居然无法控制大声咳嗽起来,“咳咳!”
“你没事吧?”
叶枫眼疾手快探出小手,她刚想为他拍肩膀,就被他冷漠拒绝,“别碰朕!”
“你……”她的手尴尬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没有落下,“项傲天!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在这里委曲求全的当下人伺候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她也气啊,无缘无故被人吆五喝六使唤了一天,就为了知道他的消息,结果人家好端端站在她面前,还有力气来吼她。
“你为了朕?”那股笑,自眼底散开,项傲天表情也格外嘲讽,“你什么时候为朕想过?”
“你……混蛋!”
他怒极挥起拳头,就在叶枫以为会问候给自己俏脸之时,却被他狠狠砸向了书柜,整个书架上的摆件‘叮叮当当……’散落了一地,狼狈至极,可惜,他站在那里,依然无损他的王者风范,仅是眼神格外的清冷。
“朕混蛋?”仿佛听到多大的笑话,他竟无法抑制扯唇大笑起来,“朕岂是混蛋,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觉得暴君虽然在笑,却分明染着一股暗藏的悲愤。
“叶梓萱!你救了朕?却将朕推给别人?一次次让朕误会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没有忆起那日救他之人是她叶梓萱,他或许还只会恨她,现在的他,不知恨她,更对她有一股深入骨血的怨气。
“你一次次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撇开唇,笑得更加自嘲,“你觉得很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她到底不是懂了,明明暴君已经知道救人的是她,而不是苏媚儿,干什么还冲她大呼小叫。
她也气到信口雌黄搬出个理由,“我想做无名英雄,不行吗?”
“好,很好!”他答应的爽快,陡然,眸底升起一股轻蔑的恨意,会刺得叶枫的心心意外的痛了,“叶梓萱!你既然让朕恨你就恨到底,干什么还来招惹朕!”
如果不是她一次次勾引他在先,他何必无法抑制控制那一直压抑的恨也不成,爱也不成的纠结感情。
对她,他始终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我……”她咬了咬唇,“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真正的叶梓萱,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是,从叶梓萱残存的记忆里,她能感觉到叶梓萱应该是爱暴君的,否则不会每次心痛得如此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