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亵渎我的医术?”项傲天的语气有种明显破罐破摔的味道,该隐听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一心求死!那日为何负伤累累,就算是死也要死到国师府邸的拜托我救你?”
该隐话锋一转,恨铁不成钢似的启唇,“现在呢?为了她,这个害你死过一次又一次的女人?放弃治疗?”
“朕觉得没有意思了!”此时,项傲天说的也很累,仿佛发个音节都会耗尽他全身气力似的,语气也透着凄楚的绝望。
“没有意思?”该隐妖娆的脸蛋盛满了盛怒,“你的意思是不信我可以医治你,还是你想要放弃自己拼了命才设计夺来的这一切?”
项傲天伟岸高大的背影明显顿了顿,不等他回答,该隐继续冷笑的讥讽,“如果放弃……那我们所做的是什么?你命我研制毒药,毒害先帝并嫁祸于上古传说,你以为你双手所沾的鲜血,岂是你想洗就能洗干净的?”
该隐的话,似罂粟般,蛊惑人心,带着一股最深入人心的鄙夷,“项傲天!既然想心狠手辣,一开始就注定一辈子!你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项傲天突然低下了高贵的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一抹染着自嘲的冷笑自唇角溢开,“朕不知到底为什么要这些?”
为了权?为了利?
还是为了……
目光不由自主的望了昏迷叶枫,纠痛的复杂瞬间唤为冰冷的恨意,“该隐!救朕!”
‘该隐,救我!’
现实和那一日的记忆重合,那么伤、那么痛、那么愤恨。
他就像一只伤痕累累的野狮,终于抓住了该隐这颗救命良药似的那么坚决到不可撒手。
似乎很满意项傲天的转变,该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睨了一眼床榻上的叶枫,“皇帝!放心,该隐也会救她!”
项傲天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转身就走,甚至不再看叶枫,决绝的模样明明是最冷酷,却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凄凉。
金碧辉煌的凤鸾宫寝殿,一瞬间,就由热闹非凡变得安静异常。
整个大殿,只剩下昏迷的叶枫,和站在她身旁的该隐。
该隐紫色的衣袍,随风飘扬,明明是最妖孽的绝色脸庞此时竟透出一股诡秘的笑意。
“你的命我会救!你欠他的,让他自己问你要!”
一粒金色药丸被他从怀里取出,硬塞入叶枫嘴中,他两指捏住她 的脖颈动脉,轻轻用力昏迷的女人,真的听话咽了进去。
脸色瞬间从方才苍白,渐渐的,变得有些血色。
国师府邸
项傲天健硕的身子都被浸泡在水里,只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那双如野豹般犀利的眼眸,此时却分外清明亮定,与虚弱的苍白脸色不符。
整个屋内,都飘散着浓烈药香。
噬骨腐心的痛楚自周身上下每个细胞所爆发出来,浸泡在药浴里,痛楚却在一点点的消散。
尽管痛到极致,非常人所能容忍,但项傲天自始至终都没蹙一下眉头,仅有那双眸子里的寒气越积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