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争执,在尚莞的退让下,暂时告与平静。
晚饭后,尚莞回到房间梳洗,在浴镜中看见脸上的红斑,吓了一跳,赶紧喊来凯洛。
“凯洛,你看我脸上起红斑了。”尚莞指着脸上。
凯洛凑近她的脸庞,眯了眯眼:“你去佛州是不是没有把面皮弄下来洗脸呢?”
她点头。
说到这事,尚莞心里一片无奈,豆豆粘着她睡,她哪儿能把面皮弄下来,清洗脸。
凯洛看懂了,叹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一分钟后,手上拿着一瓶盒子走进来,看着是药膏之类的盒子。
凯洛打开盒子,一阵芳香气味溢进尚莞的鼻间,凯洛拿着棉签,往里头沾了沾,轻轻的抹在尚莞脸上的红斑处。
“我不是说过,这个面皮,不能带着超过二十四小时,中间必须把它弄下来透气,不然,皮肤会缺氧过敏。”
尚莞仰着头,紧闭眼眸,没有应声。
她记着,但无奈,情况不允许。
“你在佛州遇见孩子了?”凯洛说,手上的动作轻绵绵,尚莞舒服应了个字。
“嗯。”
“孩子的父亲认出了你?”
“应该是吧!”尚莞说。
“我看的出来,tian很紧张。”凯洛定睛的看着尚莞的脸,淡淡说。
尚莞叹了一声:“条件反射,有过经历,他自然防备的紧。”
“孩子的父亲现在什么个态度?”凯洛擦完了一边的脸,转擦另一边。
尚莞脑子里想着邵栾晟的举动,极力措词描述。
“没有为难,如陌生人,但比陌生人之间多了一份熟悉。”
对,就是这个状态。
“知道了还能像陌生人一样,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并不重要。”凯洛很理智的分晰着。
不重要,一直都不重要的。
她一直都知道,所以现在再次听到这话,心也没有任何感觉,连痛都不会痛,就似听到一句平常的话般。
尚莞嘴角泛出一抹淡笑,那是轻松的笑容。
凯洛看见尚莞的笑容,清楚,那个男人对妮塔真的不重要了。
“妮塔,你解脱了,男人已经威胁不到你了。”
“是的,我解脱了,以往不管如何,我对他始终都放不下,现在却很奇怪,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尚莞说。
“也许,换心后,心镜自然不同了。”
“也许吧!”
说真的,自从她换心后,心镜真的跟以往相差很大,以前放不开的,现在她看来,无所谓,这是好现象。
擦完了药,凯洛叮嘱这两天先别带面皮,好了后再带,准备离开,尚莞却喊住她。
“凯洛,你呢?你不打算让宁宁找他父亲吗?”
刚刚宁宁那可爱的话语,让尚莞心里有些遗憾,宁宁应该不知道他父亲吧!
儿子跟着邵栾晟,比任何一个小孩都要聪明,懂的更多。
她希望宁宁也可以。
凯洛顿住脚,转身望着尚莞,眸里有着不一样的淡然。
“知道我为什么会取宁宁这个名字吗?”
尚莞没有答话,凯洛继续说:“就是宁静的过生活,并不是没有男人,就过不下去的,男人的心不真,既然不真,何必再自已找苦吃。我们两人都是从创伤中走过来的,有过一次,就不要再犯,再犯就是犯贱了。”
尚莞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凯洛身边,将她抱住。
“凯洛,我懂,我现在解脱出来,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就是看到宁宁,有点心疼他。”
凯洛回抱尚莞,“宁宁现在很好,我不奢望他以后长大多有出息,我只要他做个有心的人便好。”
尚莞听着,眼就红了。
这是受过多重伤的人,才会说出这番话。
只要做个有心的人便好,究竟是什么样无心的男人伤她的,如果见到那个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对不起,凯洛。”尚莞哽咽着,替她心疼。
“没事,我早就释怀了,从我父亲抛弃我母亲及我那刻,我就对男人没什么好感,只是没想到自已还会去犯傻。”凯洛的声音很平静,带着自省,只是这自省掺杂了那么一些自嘲。
原来,凯洛也受过父亲的抛弃。但比她幸运,至少没有被母亲抛弃。
但现在想想,那些陈年旧事,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重要的是现在她还好好的活着。
“人生总会有那些跌倒磕碰,只要站起来,就是强者了,你的人生也不是苍白无力的,所以人生,总是由各种各样的遭遇组成,我们就当这是上苍给的礼物吧!收藏这份礼物,好好过生活。”尚莞低吟着声音说。
“收藏这份礼物,好好过生活。”凯洛笑。
“嗯。有一天,我们不必再带这面具生活,以真面目示人而生活,加油努力。”尚莞放开凯洛,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