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鸢轻柔地应了一声,便留在绣室,站在一旁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绣室,这个地方她已经三年未踏足了。她想起小姐林绯教她学习刺绣的情景,眼里微微酸涩,心底难受起来。如今物还在人已经不在了,唉!镜鸢轻轻地叹了口气。
凌华公主稳住了心神,想确认这画布上的人绣得是不是林绯,指着画布上的人儿问道:“林夫人,这画中之人,可是……?”
“是小女林绯,不过已过世三年了。”林夫人说着神情有点黯然,她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也许有些事永远都忘不掉,比如神伤比如悲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曾经让她沉浸在折磨的痛苦里日夜人的伤感。
凌华公主的眼睛有些湿润,伤感道:“想必林夫人很想念她吧。”如果不是很想念她也不会将人绣在画布上,怕是想日日看着便缓解这份念想。
“怎能不想呢!”林夫人一声长叹,“老身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聪明乖巧,爱如珍宝,可惜连见都没能见上一面就这么去了,可怜的女儿甚至都没叫过灵儿唤她一声娘亲。”
林夫人感叹着,眼里隐隐闪着泪花就快要流下来,忙取出丝帕拭了拭眼角,抬眸时见到凌华公主也是红着眼圈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便自觉在公主面前失了仪态,还累凌华公主一同感伤难受,连忙歉疚地朝着凌华公主福身说道:“让凌华听老身唠叨了,还惹得凌华伤心,是老身的罪过。”
“不,是本宫惹夫人触景伤情,是本宫的不是。”凌华公主百般酸楚地道,“本宫看林夫人这幅绣品这一针一线细细绣来,不知包含了多少思念。想本宫卧病三年,母后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的一点没错!”
“做母亲的关心自己的儿女是人之常情。凌华孝心可嘉,因此感天动地,让凌华得意苏醒。现在好了,想必太后一定是非常高兴的!”林夫人安慰道。
“林夫人也不必太过伤心,林小姐虽然走了,可是留下了灵儿,而且你还有林郑楠。你看现在灵儿多聪明多可爱,林郑楠现在已经是工部郎中,很有作为。兴许都是林小姐在天之灵保佑着呢!”凌华公主希望让林夫人彻底从失去女儿的悲痛中走出来,虽然比较艰难。
“是啊,老身不该这么伤心!”林夫人强让自己欣慰道。
“夫人要保持好身体,夫人照料灵儿,还要为林郑楠讨房媳妇,夫人,您看您身上的担子重着呢!”凌华公主故意得林夫人很重要很多事要她负责,说着她能想到的理由。她认为最好的方法是激起林夫人对亲人的牵挂激起她的生活乐趣。
“老身还有郑楠和灵儿需要照顾,老身不能自己伤心,凌华,谢谢您如此费心劝服老身。”林夫人由衷地感谢,凌华公主的心很善良呢,谁说凌华公主的不是她这下真的要不依了,瞧,这不凌华公主想法设法想要将她带出失去女儿的沉痛和消沉。
林夫人看着这个善意的女子,心口暖暖的,忽地想起什么,脸上有些踌躇却还是做了决定,眼中一片坚定之色,对于这样的女子她应该试一试。
林夫人清清淡淡地说道:“其实绯儿这一去,老身夫人二人都倒下了,卧病在床,整个林府都乱套了。郑楠忙内忙外,侍奉榻前又要忙于政事,人儿憔悴的许多,差点也病倒了。老身的几个闺中好友还有老伴的同僚都来府上探望老身夫妇俩,甚至于秦王特地到府上过来,帮着郑楠照看老身夫妇二人。”
林夫人似乎陷入回忆,眼中多有感触,久久不做声,而后声音再起:“秦王苦心劝慰,鼓励老伴不可意志消沉,更亲自指点郑楠那孩子。老身差点以为这是菩萨派下来救苦救难的,要不然怎么会在这当头挑起林府的大梁?老身倒也没糊涂,老伴虽是秦王一手提拔上来的,但是秦王这般尽心尽力着实让人不解啊。”
凌华公主静静地听着,心中多有触动,她的死给家中父母带来如此大的打击是她想不到,她也没想到那个她不甚看中的弟弟竟会在林父林母倒下时扛起了林府的担子,她印象中的林郑楠是有些腼腆的,在林父面前从不多话,对她从来是恭敬大于姐弟之情。
“老身斗胆问秦王为何如此?你猜秦王怎么回答老身的?”林夫人一想到秦王的回答感到唏嘘不已,不由得叹息这就是命呐!
“怎么回的?”凌华公主心中一紧,也许她心中好奇的事情心中不解的疑问今天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林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是绯儿还在,秦王这般说法老身当以为他在调戏绯儿,坏绯儿得名声。可是秦王却是在绯儿去了林家遭到打击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让老身感叹不已。”
凌华公主的心“突”地一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个眉目如画俊雅出尘一身青衣素淡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关于这些天与秦王相处的片段片刻间涌入脑海,却一直没个头绪。
林夫人抚摸着林绯的绣品,语气温和,说道:“秦王竟然说他喜欢绯儿的诗文,欣赏绯儿的才情,是绯儿的诗友,是以在绯儿去了便想帮衬着绯儿守护她的家人。其实这样的话老身活了大半辈子岂有不能理解内在的涵义,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