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做仵作的梁曲烟不知道。
经过仔细的验尸后,梁曲烟很快查明钱飞雪是死于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进入人体内后会迅速挥发掉,只会让气管微肿,且毒是抹在杯沿,水中并无毒,所以不明就里的人怎么查都是一无所获。
这种毒出自远在沧城的卓家庄,只不过会炼制这毒药的人都死了。
唯一的线索又断了,他们几人只好继续在府里盘查,上至老爷夫人,下至完全见不到钱飞雪的柴房下人。
却不想就这样还真被他们查出一点端倪来,原来府中老爷便是卓家人,十年前因被黑白两道追杀,就干脆制造了一起假死事件,随后到这南方小镇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因一次偶然他结识了易容高手也是他现在的夫人,两人都非好人,几乎是一拍即合,十年间暗地里相互配合做尽坏事,明里借着那些钱做大生意,逐渐富甲一方。
钱飞雪就是因为无意间偷窥到两人暗地里的行径,然后还未决定是否去报官,就被毒死了。
而她亦是明知自己不可能被水呛到致死,才会喊出那声救命,才会有后面的事。
聪明反被聪明误,那老爷只想着这样的方法最保险,既能解决麻烦,又能不惹人怀疑,却未想到最终葬送他的正是自己。
也是因此,所以慕轻音才必须花两天的时间去拍在府里这一段。
场景不用换,其他演员要么是同样客串要么是群演,基本都在,所以戏份的安排就是从钱飞雪进府开始,然后是盘问府中人时穿插的回忆,最后便是身亡那一刻的戏。循序渐进,也算是让慕轻音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适应角色,而不必一上来就得是激动情绪。
不过最让慕轻音放松的不是这个,而是……因着没有几个大牌的戏份,龚民勤也跟着罢工,将这两天全权交托给两个副导负责。
邵子涵却不是那么的放心:“你说有这两天做个缓冲,让龚导先调/教一下你多好,如果到时在肖时恩面前出丑,那就不仅仅是你无脸见偶像,以后想再合作就难了。”
“……”慕轻音反应平平,一边看着剧本揣摩接下来要拍的她死的那场戏,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跟别人我可能还没什么把握,但是肖大神……邵哥你就放心吧,我喜欢他肯定比钱飞雪喜欢秦风多。”
“崇拜之情能跟爱情相提并论吗?”邵子涵无法苟同,正想来一番长篇大论的分析,忽地见她已经入神,提起来的气顿时泄了。客串机会是他接下的,龚民勤不在也怪不得谁,多说无益,倒不如让她专心的去表现自己。
这样想着,邵子涵便安静的退到一边,再未多说。
没过多久,慕轻音就在副导演的安排下,进入场景走位并酝酿情绪准备开拍。
上一场戏是偷听真相后的震惊、不可置信以及害怕等等混合一起的复杂情绪,断片再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慕轻音想了又想,深呼吸了N次,才对着摄像机的方向做了个OK的手势。
“嘎吱”一声,紧闭的双门被略微推开,露出一丝缝隙来。
正在绣花的月桃一愣,放下手帕,半惊半疑的上前将门拉开,看到几乎是趴倒在地上的人后,一边连忙去扶人一边惊讶道:“雪姨娘你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你先躺着,我马上去叫大夫。”
说着,月桃先将钱飞雪扶到床上躺好,正要转身之时手腕却被紧紧抓住。
钱飞雪苍白着一张脸,慢慢的坐直身子:“月桃,我没事,月梨呢?”
月桃抬手摸上钱飞雪的额头,确认她无碍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在厨房守着呢,省得那些人又克扣。”
说完,她便绕到外间倒了杯茶过来,“雪姨娘可是有事找她,我这便去叫她回来。”
“嗯,快一些,我有话要说。”
看着钱飞雪喝下水,月桃接过空杯刚想走,就见眼前之人忽然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掐着喉咙,“月…桃…救…我…”
“咣当”一声,才算是惊醒呆滞的月桃,“雪……雪姨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别吓唬我啊雪姨娘……”
“停!”带着几分威严的陌生嗓音响起,慕轻音下意识的出戏睁开眼看过去。
只见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从副导身后直起身子,淡淡的道:“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