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而且潮湿阴冷,随着一步一步走下石阶,卫千千更加毛骨悚然,她扯了扯前面人的衣袖,“辰……好黑。”
前面的皇甫茗辰,勾唇一笑,“黑么?来人!掌灯!”
片刻之后,黑暗中豁然亮起了一只火把,随后,一把一把火把亮起,让这地下死牢一下子明亮起来。卫千千环视周遭,全是精钢所制的牢笼,透过层层牢笼,可以隐约的看到最深处的那个略矮男子的身影。
宇文智之!
“他被打成这幅样子,居然还没有招……真是稀奇……”卫千千唏嘘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有了火把,地牢已经显得温暖了很多。
最深处的大理石墙壁上,一道长长的粗重的链子将宇文智之的琵琶骨穿透,系在了墙壁上。现在的宇文智之早已经没有之前的光鲜照人,一阵白色的囚衣鞭痕累累,透过白色的纱布隐隐的可以看出他山身上数不清的鞭伤。
“宇文智之!现在着滋味不好受吧?”卫千千停在他三步之外的地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呵~”宇文智之烂掉的嘴角翘起一抹冷笑,“王妃到这里来,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卫千千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来给你一些指点,让你走向光明的哟。”
“得了吧!说的冠冕堂皇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想让我招背后人?!”宇文智之冷笑着,连“二皇子”三个字都不再提起,直接叫“背后之人”,可见其忠心。
“本王妃早就说过,你不过是那过人利用的工具,那么忠心,做什么呢……”
“不是,他不是那样的人!!”宇文智之显然有些激动,用力的挣扎起来,可惜,他越挣扎只会越痛,带着铁锈的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与血肉摩擦在一起。
斑斑血迹,宇文智之终于不再动弹。
“很疼吧?”卫千千皱皱眉。
宇文智之不语。
昨日一战,谁也没有想到皇甫茗辰居然有那么高强的武功,那些黑衣人全部都被震得筋脉断绝,就连武功不错的宇文智之都撑不住。
本以为,抓到了宇文智之等人,就能让他们招出二皇子来。那样一来,一切疑难迎刃而解。但是,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解决呢。
当那些黑衣人知道自己失败的时候,纷纷咬舌自尽,若不是皇甫茗辰眼疾手快,那宇文智之也说不定已经下了黄泉。
所以,宇文智之被带回了皇宫,皇甫茗辰把一切禀明了皇上。皇上得知后大怒,下令皇甫茗辰亲自审问宇文智之,问问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加害自己的儿子!
可是,宇文智之的嘴巴竟然出奇的硬,死活不再开口,更是连“二皇子”三个字都不再提起了!这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难道那个二皇子就那么值得他效忠么?
卫千千撩起了宇文智之蓬乱的头发,那双鼠目中出奇的静,似乎已经做到了视死如归!
不!怎么可能呢?一个昨天还在想如何攀爬的人今日就视死如归了,没有那么简单。
“你还是说了吧,你不说,受伤的只是你自己,那个利用你的人根本毫不在乎。”卫千千继续道。
宇文智之毫不理会,垂下头,不语。
“你难道还在相信那个人的话么?他若是真的在乎你,早就来救你了,怎么会让你受这样的苦。”卫千千冷笑着,声音如同带了蛊惑的作用,“看吧,他不会来救你,你只是他利用的工具……一条……狗而已!”
当“狗”字清晰的闯入宇文智之的耳朵,一直平静的宇文智之竟然颤了一颤。嗯,卫千千轻轻颔首,果然,他还是在乎这些的。
她只是把我当成一条狗么?是这样么?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呵呵……宇文智之苦笑起来,“罢了罢了,狗就狗,那又如何,我就是愿意做一条狗,愿意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来保护她,效忠她!”
皇甫茗辰皱了皱眉,低声唤道:“千千。”
“嗯?”卫千千回头,望向皇甫茗辰,“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皇甫茗辰眼中别有深意,似是不忍。
卫千千不懂了,快步过去,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为什么?”
皇甫茗辰不答,只是拉了她的手,快步而出。
“到底是为什么拉我出来,不是说好让我帮你审问的么?”卫千千有些气不过。
皇甫茗辰压低了声音,“千千,我让你出来,是因为……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卫千千没好气的低吼过去。
“宇文智之的父亲是一位十分忠心的大将,我实在想不出缘由他的儿子会变成唯利是图的小人。就在刚刚,我在看到宇文智之受伤的样子的时候,想起了在我小时候的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那时候我还小……”皇甫茗辰陷入了回忆:
皇宫巍峨,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的正殿内,传出了皇上怒吼的声音,“你说!你说!你跟宇文家那个儿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