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分析了一下股票走势,羽然指点了几下。现在她可不是普通的黄毛丫头了,她跟大人一样有商业头脑,虽然她带来的利益巨大,可她也没有呼风唤雨的得意,反而更加淡定。
看看千清慕不在,这么大的公司觉得凉飕飕的,羽然当机立断走进了电梯,把自己的脸埋得更低,一顶帽子几乎成为了她的避雷针。
想起墨尘轩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的脸,羽然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她可不认为他是个会宽容大量不计较的人。所以一股不安笼罩了她,但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复仇大计,暗骂一声林羽然你太傻逼了,然后定下心来。
张景。她忽然想起这个名字,那个自己安插在那家企业的眼线,她忽然冷冷的笑了,眼里的清澈在一瞬间不复存在,被一股曼妙的血色代替,在帽子的遮掩下,才显得更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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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一张属于“祭”的面具下露出一双冰冷的黑色眼瞳,面具下的她,才是真正的祭。戴上面具,她不再有任何感情色彩,唯一能丰富她的世界的,唯有杀人。
但面具取下,她则完全的变回了真正的自己。不是她刻意控制,但这就仿佛定律一样无法改变。
张景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侧着头还在思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这些。
祭也不说话,手放在前面的桌子轻轻地握在一起,脸上面无表情,古井波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景。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急于这一时。
“当年的事,或许另有隐情。”张景踌躇了一会儿,眼睛没有对上绝美女子,而是有些悲凉,最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要是发现自己恨错了人,会不会是致命的打击……
“什么意思?”祭万年不变的脸有些苍白,眉梢挑起,终于因为这件事而有些动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
张景皱了皱眉头,开始说起了这些日子自己深入敌部得到的消息,但这毕竟都是八年前的事,很多线索都还模棱两可,他说的尽可能详细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敌人可能不仅仅包括安氏?”祭却没由来的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自己狠的人就是安秦天,仿佛只有这样,她的生命才会延续,否则她活在这世上将没有任何理由。
但是一想到多了个敌人,她的心情也不好。
张景本来想送羽然回去的,但是一个电话阻止了他,又在羽然刻意的笑容下不安的走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在原地。
以往换做这个时候,她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但她看到安氏公司门口的安秦天以及安容雪后,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在黑暗处过着刀尖上的生活,每天身上都会多好多伤口,每次都会差点离开这个世界,更别说什么亲情了。
现在呢?这一家人却这么幸福温馨。如果没有那件事,羽然会忍不住放弃复仇。他们的家庭,真的太美好太美好了……
父女俩谈的多开心啊,看到安容雪笑靥如花的样子,羽然也不由的感叹一声,都说笑起来的女人是最美的,安容雪也是这样啊。
一会儿,一个高贵的夫人尾随而来,有些微怒的看着不等自己的父女俩,一家人和乐融融。但是这个女人却让羽然瞳孔猛缩,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逆流,已经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手机铃声让她回到了现实中,再一抬头那一家人已经坐上了名牌车扬长而去了,羽然自嘲的笑笑,拿过手机也不看来电人是谁就镜子挂掉,木然的往前走去。
墨尘轩的电话被挂掉了,顿时间心情很郁闷,只好闷闷不乐的回家了,可是他回家的路线却是正好经过安氏,也就看到了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