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为他杀,也没什么好啰嗦的,含玉,去衙门走一趟,请官家的人来查,方才公正严明。”
安盛轩闻此,忙拦了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这又是何必。”
“我捉家贼,替死者伸冤有什么丢脸的,算哪门子家丑,爹爹可知若是这次不严办,纵了那些畜生,后人纷纷效仿,循环往复,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咱们公主府的人岂不是要死绝了。”话说到这里,安梓纯的口气微重,由不得旁人再反驳。
安悦昕虽是站在安梓纯一边,可她心里却是更向着自个的亲爹,便忙着从中打圆场说,“郡主说的有理,可于氏之死先是家事再是官司,咱们总要先将事情彻查,有些眉目了,再提交官府不迟。”
安悦昕这话正中安梓纯的下怀,她并非真想将此事闹去官府,只是想威吓曹氏一下罢了。大惊易失态,曹氏再刁钻也是一介妇孺,不会有太好的定力。只要她一乱,总会露出许多马脚的。
安梓纯闻此,故作沉思的犹豫片刻,遂问安悦昕道:“大姐姐说,这事咱们该如何查起?”
安悦昕虽素日里沉默少语,却是个有主意的,安梓纯既问她,她亦毫不犹豫的应道:“既说于氏是中了乌头的毒,如此剧毒,下毒之人必不敢将剩余的毒药随意丢弃,为今之计,便是派个可信的人去各院搜搜,许是能留下什么线索。”
听了这话,曹氏分明是松了口气,安梓纯瞧在眼中,却不为所动,反而颇为赞同的说,“大姐姐这话也不无道理,若如此,便叫杜伦领人去各院搜搜吧。”
闻此,一旁的杜伦,猛的一怔,实在没想到郡主会将这天大的责任交付于他,忙望了他主子安盛轩一眼,见安盛轩也点了头,忙躬身应下,领着几个得力的随从去搜屋了。
这会儿曹氏亦慢慢恢复了常态,从旁静静的盯着安梓纯,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看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安梓纯却一副淡然的模样,与安悦昕寒暄说,“丛芳阁刚修缮好,许多东西还未来得及添置,尤其是花园,空荡荡的也没什么生气,大姐姐若喜欢什么花,只管吩咐下去,叫他们尽快去找了好的移栽过去就是。”
安悦昕见安梓纯给她体面,她亦不能不尊重,忙应道:“有赖郡主照拂,丛芳阁已经很好了,今早也将先前养在盆中的茉莉给移栽去了花圃,若是能养活就最好了。”
闻此,安梓纯颇为欣慰的笑了笑,想古语有云:花馥茶美称上品,药食同源茉莉花。茉莉不但淡雅轻盈,香韵幽远,亦可入馔入药,就如眼前的安悦昕,面容清秀,心思亦细腻,最要紧的是会审视适度,若悉心引导,将来必能为她所用。
若真如此,大姐姐将来的福气还大着呢。安梓纯寻思着,心思又飘到了选秀的事上,想来递帖子的日子也近了,是该好好打算打算了。
而此时,刚缓过神来的曹氏亦接着这话茬道:“要我说,那院子并不急着搬,想近日府上已出了不少怪事,先是二丫头身边的翠珠不明不白的没了,再到中毒坠井的于氏,着实晦气,我瞧着还是去城外道观里请个道行高深的道长回来给看看风水,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紧除了才安妥。”曹氏说这下半句时,有意无意的瞥了安梓纯几眼。
安梓纯却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模样。
请道士?我瞧曹氏是事先买通了哪个妖道,想要借机回来指责我是灾星,坏我名声吧。
想到这里,安梓纯一脸戏谑的盯着曹氏道:“只有心怀不轨之人,在遇事之后,才会想这些歪门邪道。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人存一身浩然正气,邪物哪能近身,更别提作乱。往后说话可斟酌着,否则叫别人听去,还以为你嫌爹爹为人不正直,无法压制邪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