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已然没有了结。
安梓纯清楚,爹爹生性多疑又颇为谨慎,看这架势,是真信了姨娘所谓灾星的谬论。即便悦明是爹爹亲生,若是阻碍了他的仕途升迁家运昌隆,爹爹亦会毫不留情的想要除之而后快。
可爹爹亦不会傻到拿灾星当是芳洲母子罪无可恕的理由,毕竟芳洲误燃慧馨园的罪名已经坐实,这项罪名可大可小,大到随时都能使他们母子命丧黄泉。
安梓纯越想越觉得不安,这事至多再拖半月,一定会有个说法,到时候,即便自己两把刀架在脖子上,怕是也救不了芳洲了。
“小姐,今儿早晨少夫人过来一趟,又送了不少的补品。还有二小姐,也来过了。”
安梓纯闻此,没有应声,心里乱的很,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多余的话也都不想听。
含玉见安梓纯又在失神,怕是还在想救芳姨娘和小少爷的对策,便劝了句,“时候还早,小姐再睡会儿吧。”
安梓纯闻此,晃了下神,刚睡了一夜醒来,身子却还是如此困乏,只觉的自个实在没用,便幽幽的叹了口气,要躺下。忽然想起有几日没见着映霜了,便随口问了句,“映霜呢,怎么老不见她。”
含玉边帮安梓纯掖好被子边回到:“那丫头生性懒惰做事又糊涂,公主祭日那天竟将祭酒与香烛放在一处,害的香烛浸湿没法点燃,好不吉利,我回来便罚了她去小厨房做了粗使的烧火丫头,叫她好好长长记性。”
安梓纯闻此,也觉得含玉罚的对,亦没说什么,便合眼打算再睡会儿。
可还未等她睡沉,映容就进屋回话说,宫里来人了,叫府上的人都到前院正厅去接旨。
安梓纯眼下还迷糊着,却不知圣上要宣什么旨,莫不是爹爹鸿运当头要升迁了。
在含玉和映容的服侍下,安梓纯好歹换了身衣裳,却来不及拂点胭脂盖盖苍白的脸色,便急着赶去了正厅。
安梓纯到时,各院的人已到齐,以安盛轩为首整齐的跪在宣旨的公公跟前无比的虔诚。
安盛轩见安梓纯姗姗来迟,略显恼怒的与她递了个眼色说,“怎么这会儿才来,还不赶快来接旨。”
安梓纯闻此,倒是不急,依旧顾着仪态,缓步走到安盛轩右侧稍后才跪下。抬眼瞧了一眼宣旨的公公,不正是圣上身边最亲信的内侍总管徐德贵徐公公吗。到底是怎样的旨意,还得劳烦徐总管大驾亲自来宣旨。
徐公公亦注意到安梓纯疑惑的目光,便与她笑笑,回身从托盘中拿起圣旨,郑重的打开,宣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阳长公主之女安氏梓纯,温正恭良,礼教夙娴,懿姿纯茂,秀毓名门,为宗室女子之典范,为彰其仪,特封为正二品郡主,赐号昭懿,食万户,赐用公主銮仪。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神色各异,却都不敢轻举妄动,依旧跪伏在地上,惶恐不敢抬头。
徐公公则笑眯眯的望着安梓纯说:“昭懿郡主大喜,赶紧接旨谢恩吧。”
安梓纯闻此,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这个封诰她等的太久了,却等得值得。往后有了这正二品郡主的身份,就连爹爹见她也要叩拜行礼,看来悦明和芳洲是有救了。
安梓纯想着,忙举双手小心的接过圣旨,徐公公亦顺势将安梓纯扶了起来,“郡主大喜,陛下亦有许多赏赐,奴才已经细细的列了礼单,未免您久跪,便不念了。这会儿您的銮仪已经候在府外,只能您换了吉服便可随奴才进宫给陛下叩头谢恩了。”
安梓纯闻此,十分客气的应道:“有劳总管奔波,您先坐下喝杯香茶用些点心,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