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直沉默的贤王突然开口说出这深沉的话语,令得众人皆惊。刚还在想着如何使贤王交出兵权的拥帝一派,怎么也想不到想要达到的目的竟是会被贤王亲自说出来。
但拥帝一派也并没有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而迷失,因其中都是些朝中股肱之臣,纵横官场数十年,心思慎密,乍一听贤王的话语,一惊,但不过片刻,他们便是疑惑,思索着贤王这般变化背后的深意。
赵琦听得贤王如此说,心中略微激荡,如能收回贤王的兵权,那么他的皇位无疑会更加稳固,但他还是镇定心情,对顾相投出询问的眼神。
顾相微微沉吟,稍作思考,便是凝重地对着圣上摇摇头。
赵琦心中一沉,虽十分不舍,但还是对顾相充分相信,便是稳定心神,略微叹气,用悲悯地口气说道:“皇弟,你这是为何,我们兄弟还分彼此吗?当然不会解你的兵权了,坐在这个位置后,我们兄弟已有多年没有安心交谈了。皇弟尽管放心,有兄一天,便有弟一日。”
圣上的这般话语,感情真挚,令得殿内众人都是感同身受,但贤王却是心中冷笑,赞叹这位皇兄的演技极好,口中却是还是说道:“皇兄,请收回臣弟的兵权,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这般话语说得大义凛然,极其肯定,令得贤王一党众人皆是一惊,心中都是担忧不已,生怕贤王真的要放弃王位和兵权。
赵琦听得贤王如此肯定的语气,便是喜形于色,一时间便是仿佛看到了君权升至顶峰,纵横天下,万众跪拜的情景,刚要说话,却发现顾相面色微沉,眼中尽是凌厉。
下一刻,便听得顾相说道:“圣上,老臣认为贤王劳苦功高,在外征战多年,不宜收回贤王的兵权,否则会显得朝廷赏罚不明,引起天下纷乱。请圣上三思!”
起初便是顾相提出收回皇族兵权的提议,而现在却又在劝圣上赦免贤王,这般变化令得殿内众臣都是摸不着头脑,不懂这位朝中声望最高的重臣的意思,到底是拥帝一派,还是贤王一党的人?
与众人迷茫不同,贤王却是心中微凛,对顾相更加看重,能在片刻间,便能推翻之前的定论,而改变决定,此等魄力,不愧为两朝元老。
虽说赵琦不懂为何顾相会转变态度,但他出于对顾相这么多年的信任,还有就是顾相眼中的那抹凌厉,便是说道:“顾相说得不错,皇弟德高望重,若是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夺了你的兵权,不光朝中会觉得孤嫉妒贤能,而且天下百姓也是会痛斥朝廷赏罚不明。孤不可如此做,莫要再说了,皇弟。”
当下,赵琦站起身来,威严说道:“降皇族兵权一事,莫要再提,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随后,他便是径直出了金銮殿,几位重臣随之跟了出去,而贤王却是满脸深意,并不回应,目送圣上离开。
贤王转身看向那高处的龙椅,面露憧憬之情,但不过一瞬,面色趋于平静,随后,他便转身离开,贤王一党众人赶忙跟上。
殿外的玉石阶梯下,华盖之下的赵琦略显烦闷,不由得对顾相说道:“顾相,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临时改变了计划?”
其他几人也是凝神静听,都想知道为何作为他们这派核心的顾相会临时改变了主意。
顾相微微沉吟,便是说道:“圣上,以及各位,今天大家都看到了,贤王一党极其反常,先是三个尚书极其跋扈,挑战圣上底线,然后贤王更是主动提出交回兵权,这一系列应该都是贤王为了应对今天刻意做的,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一直以来我们都忽视了贤王本身的功力,像刚才,我亲眼看到贤王张嘴微动,随后众大臣便是跪倒一地,而我们却是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可见其功力已臻入化境,显然他知晓我们在殿外都已埋伏高手,索性他以退为进,堵众人之口,而我们的目标只有杀死贤王,方可使圣上地位稳固,如不能,还不如博得一个好名声。”
顾相侃侃而谈,使得其他几位老臣都是大为佩服,而赵琦也是颔首,并说道:“辛苦顾相了,当机立断,但就是没有夺回兵权,有些可惜。”
“圣上,不需要可惜,要巩固君权需要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就,那样我们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通过这次,我们也并非无任何收获,至少知道了贤王身怀绝世武功,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并且还知晓了许多隐藏的贤王一党的人。呵呵……”顾相淡笑道,面色红润,风轻云淡,指点江山显得极有把握。
“就有劳各位大臣了,孤在此先感谢了。”赵琦也是对这几位极其尊敬,便是躬身说道。
“圣上使不得,您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都是受先帝所托,万万不会看到江山落入贤王之手!”顾相看圣上如此作为,心中万分受用,便是洪声说道。
而另一边,兵部尚书李大人也是按耐不住,疾走几步,追上贤王,疑问道:“王爷,今日为何如此说?幸好圣上没有答应,不然我等该如何?”其他几人也是纷纷附和。
贤王轻笑道:“呵呵……今天看似顺利,其实大殿周围都已是圣上的埋伏,只需我等有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