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京城王府之中,一片狼藉,虽然叶风等人已离开,但留下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还未清理。
那高台之上,贤王风采不减,端坐在木椅上,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手里端着夜光杯放在嘴边轻抿着,细细品味,嘴角时不时泛起一丝带着嘲讽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院中的圣门中人打扫王府。
明月在叶风离开之后放松起来,又恢复到了那般绝代风华,妖娆魅惑,她肆意地坐在木椅上,玉手轻轻擦拭着她那把从不离手的美人剑,粉色的纱裙被晚风吹起,略施粉黛的俏脸上映着四周柔和的灯光,像极了人间的精灵。
如此美人,贤王不过是稍稍一瞥,便又转头思考,不时轻笑出声来。
明月有些奇怪,若在平时,贤王肯定早已双眼冒火,如饿狼一般,而现在却如此神态,只是轻轻一瞥,似是完全没有兴趣般,这让本来对自己容貌和气质有着十分自信的明月大受打击。
明月仔细观察,发现贤王虽然始终带着微笑,但那笑意之中始终带着点阴冷,而贤王的气息似乎也低了一些,手上的青筋早已经映出,显然在运行着功法。
倏然,贤王双眼怒瞪,气息暴涨,青筋更加暴起,右手的酒杯裂开,他身后的木椅也是粉碎,圣门众人都是面露惊色地看着高台,显然很少看到贤王这般模样。
片刻后,贤王的气息继续暴涨,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蓦地,贤王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他的气息迅速萎靡下来。
明月也是有些惊色,迷惑地看着此时微微颤抖的贤王,因为连明月都没有见过贤王如此,只在一瞬,贤王便身负重伤,显然这情况极其诡异。
半晌,贤王站直了身体,用右手缓缓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头看向明月,悠悠地说:“小妹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放叶风走,为什么会放东方郡和乙栩这两个叛徒走?你也没看过我刚刚的样子吧,呵呵……”
明月看着贤王那略显扭曲病态的面庞,听着贤王那阴沉而略带嘲讽的声音,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了解过贤王。
这时,明月的心有些发冷,几十年了,原来的她认为自己已经非常了解贤王了,知道贤王的野心,知道贤王的势力,知道贤王的喜怒哀乐,但是,八年一过,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未真正的了解过贤王。
几十年的时间,连他身边最亲密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底牌,这样的一个人的心机真是骇人听闻!
贤王似乎很喜欢看到明月现在的脸色,轻笑一声,说道:“叶风是一个好对手,我本来就不想杀他,派去阻击的人不过是天罡地煞最强的人而已,如果他连这些都敌不过的话,怎么能算是我的对手呢?所以,我要放他走,人生几十年,有个好对手的感觉真是好啊,至少不会寂寞,哈哈……”随后,贤王有些张狂地大笑,眼中尽是得意。
心细如尘的明月注意到贤王的话语中,有着“派去阻击的人不过是天罡地煞最强的人而已”,当下,她心里大惊,表面依旧不动声色,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贤王手下还有比天罡地煞更为强大的组织!
在明月的认知里,圣门明面有十大长老,暗面有圣门杀手团,神秘的就是天罡地煞,此等实力已经极为恐怖,而现在,贤王手下竟然还有另一波更为强大的力量,那么谁又将是贤王的对手。
唉!明月心中微叹,有些担心,本来凭借她的地位可以暗地里帮一帮叶风,但是现在,连明月都无法真正知晓圣门了。
“小妹,你以为我会放那两个叛徒走,哈哈,我最讨厌的就是叛徒,你应该知道东方郡的魔功的摄人心魄,可因为著雨练的也是魔功,她那种的效果不大,而我给著雨吃了一些药剂,所以以我的功力才能控制他,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死人了,但他的精神与我相连,所以我可以以我的思想来控制著雨的行动,哈哈……看到他们三个人相互争斗,真是享受啊,哈哈……”贤王说着说着又笑出声啦来。
“但是,叶风确实不错,知道利用乙栩的银针,逼出著雨的破绽,从而击毁心肺,不过,哈哈……他们以为这就完了吗,我定要让东方郡和乙栩死在她们最重要的人手上,哈哈……看谁还敢反抗我!”此时的贤王已是完全没有了那风流倜傥,有的只是追求心灵的刺激满足,充满了疯狂。
明月心里发凉,抓着美人剑的玉手也是紧了紧,对东方郡和乙栩这两个最为得意的徒弟,充满了担心。
一会儿后,贤王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面露冷笑,端坐下来,闭起双眼,运起功法,显然贤王又准备依托著雨的身体,将东方和乙栩彻底解决。
明月看到这种情况,突然涌起了一丝冲动,想在此处击杀贤王,她的手心里早已冒出些许汗水,伸出美人剑,做好架势,随时准备出手。
可是,明月的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能不能杀死贤王,另一方面他们毕竟是几十年的兄妹,互帮互助,感情也是深厚,有些下不了手。
倏然,明月心中一惊,感受到一道相当强横的气息,后退一步,有些凝重地看着那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