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街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快速行驶着,驾着马车的人戴着斗笠,让人看不清样貌,不过,他的甩鞭极有规则,一张一弛,像极了剑法,而马车也是极其平稳,显然是一个高手。至于马车上坐着什么人,实在耐人寻味,能让这样的一个高手坐车夫,必然身份不低,但是却坐着如此普通的马车,显然是掩人耳目。
马车在街道尽头停下,车夫跳下车,透过斗笠看向了四周,稍微顿了顿,他便敲响了一家看似是普通人家的门。
“朝圣!”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声音虽不大,但气势十足,可见屋内老人的内力已是登峰造极。
“见王!”门外的车夫答道。
随着“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探出头来,但从他的气息看,正值壮年,如果明月在这,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看似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是原来的六长老,本来正值中年的六长老,却变成了此时的老人,让人匪夷所思!
“狂影?”车夫询问道。
那老人点点头,观察了车夫一会,淡淡说道:“剑影?”
车夫并不答话,只是举了一下手里的马鞭,示意了下,便转身打开了车门,一个女子缓缓下了马车,这女子身着黑色纱裙,体态优美,婀娜多姿,虽然她的头上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样貌,但是从那举手投足间凸显的华贵姿态看,想必是一位绝世佳人。
女子在“狂影”的身前站定,似是打量,轻声问道:“你便是那个耗费生命力练功的六长老吗?”那话语虽然轻,但如清泉般沁人心脾,要是一般人早已被迷得晕头转向了,但是“狂影”从中听出了明显的嘲笑意味。
老人的面色有些扭曲,本来苍老的脸因为皱起更显得阴森恐怖,他的手掌已握成拳,皮肤上印出的鲜红血脉格外刺眼,杀气尽显,无穷无尽。
女子并不在意,一声轻笑自面纱后传出,尽是蔑视。在圣门中,这影卫组织是最为严密的组织,排名依次是以实力决定,排名靠前的对排名靠后的有着绝对话语权,如果靠后的人敢反抗的话,除非你能击败前面的人取而代之,否则只有死一条路,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狂影”并不敢妄动,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击败面前的女子,因为面前的女子是影卫中最神秘的存在!
女子不管老人的面色,径直走进屋里,而“剑影”留在门外看着马车。
屋里很黑,没有点灯,只靠着窗口留下的缝隙靠近的阳光,来勉强维持视线。这个屋子不大,但内部却极其奢华。
只见悬挂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那床榻上卧着一个人,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他的身下。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整个房间尊贵典雅。
床榻的人似是转醒,他挺着身子坐起,乌黑的长发肆意散下,那有如婴儿般的肌肤吹弹可破,那星辰般的眼睛终于是缓缓睁开,多情的眼睛让人忍不住就要陷落,而那女子却只是愣了下神,便已恢复正常。那男子正是圣门军师天机。
“想不到每次见到你,你的功力都有大的提升,现在的你应该跟我相差不多了,恭喜了!”天机那极富穿透力的话语响起,当他见玉人并未有过多表示,也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又道,“不要每次都带着面纱吧,至少让我看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难道你还在为当年安排你去卧底生气吗?”
他说完便这么静静看着玉人,等待着玉人的回答。
半晌,玉人轻笑,似是毫不在意,但随后的话语却是蕴含了极大的怨恨:“我应该感谢你呢,是你让我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男人永远关心的只有霸业,而现在,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女人一样可以争霸四方!你就会知道当年放弃我,你是多么愚蠢!”
说话间,女子把面纱摘下,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显现出来。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饶是心性坚强如天机都是一阵恍惚,片刻,他才缓过神来,不由得一阵苦笑,说道:“你还是那样的美,美到一个淡笑便会让所有人陷入。我知道你的恨,当年是我的错,为了大业,我把你献给了圣主,因为你的脉络能与圣主结合,只有你才能帮助圣主功力提高。如果是现在,我依旧会这么做!”
本来还对男子有些幻想的玉人,在此刻,那已经破碎的心再一次被践踏,此时的她再没有了刚刚的那种魅惑,有的只有彻骨的冰寒,冰冷的话语响起:“天机,你做得很好,呵呵,我会成为圣门最强,让圣主再也离不开我,而你?到那时,你会像丧家之犬般离开圣门,到那时,你再对你的所作所为后悔吧!”
天机依旧是风轻云淡,嘴角翘起,似是在笑,摇了摇头:“你如何能做到?圣门大事十之八九是出自我手。就算你的武功能赶超我,你的智力也不是我的对手,在圣门之中,我永远是军师,是圣主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