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的变冷,新疆的雪似乎无情的在飘落,郝东明和李向辉从成都那次回来以后基本上在新疆境内跑车,在牧区运输一下牛羊,或者在市内给人家转一下仓库等等。
郝东明想问上次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从酒后醒来的李向辉这些天很严肃、也很清醒,他不敢多嘴,怕找骂,别看和你称兄道弟的,那是你的老板,也就是你的衣食父母,惹急了照样开除你,东明还没有跳槽的想法,所以乖乖的很听话、也很勤快。
时间把他推到了97年的年底,马上就要过年了。
他不想在外面过年了,虽然去年是因为死牛的损失,而没有和家里人团聚过年,今年坚决不行了,要不看到母亲那样的哭东明很难受,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他虽然没有考上学,但是他很孝顺。不像个别人【有奶便是娘】。
东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向辉,李老板赞成他顾家的打算,还说可以给他省车费,不过不是火车,是汽车,因为司机有同行,看来李向辉的人缘关系还不错,不错的还有呢,“明娃,你以后回家谁真的太欺负人别怕,我有战友在公安局工作,就在你们县里,你们那里的派出所太腐败你给我说,有人找他去”。
东明几乎感到新疆的冬天是不冷的,是心里的兴奋和感激让他的表亲有所变化,但是李向辉还是看出来了,又加了一句:“你也别太得意,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不是凭空想象”。
“知道了,辉哥,我把这个单子 拿去签字了”,东明说完就去了仓库办公室,这段时间东明已经适应了眼下的工作,签单、买东西、打下手、帮忙抬一下李向辉抬不动的东西等等,已经差不多了。
就在这年腊月二十那天,喜讯到来,郝东明终于能坐上货车回家了,路过天水,离他们家不远。
机会总是太好了!免费车坐了三次,一个老板一次,棉花包工头、烤肉老板、李向辉。
你以为东明的运气很好,每次都有免车费的老板,那你想的太乐观了,这才是美好的开始,并不能说明什么。赶紧上车回家吧,路上的冬景我就不描述了,郝东明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对于这个路线,因为不是第一次!
东明在天水告别了李向辉的朋友司机的同时,看见天水市忙忙碌碌的人群,似乎感到了过年的喜庆,离家不远了,似乎闻到了团圆饺子的味道,这些都来自于外界的想象罢了,他从天水坐上了去往家里的班车,是他的县城班车,到县城再倒腾开往乡镇的客车。
车到乡镇的时候,很巧,今天逢集,村子里的人都认识东明,问长问短的、面和心异的、夸口不绝的,什么人都有,也少不了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他的好朋友金宏。
金宏在给他家拉煤,过年了要备点煤来供暖,但是这种待遇郝东明家从来没有享受过,虽然寒冬腊月的天气都知道冷。
因为穷,煤是要钱的,煤不是土,随便挖一块就能烧,看见金宏在指挥着人给自己家里往拖拉机上装煤,他主动给金宏打招呼“金宏,我们真有缘,半年不见你比我高了不少”。
“咦,你来的真是及时,我说呢都再过5天过年了,你才来”。
“也是为省一点路费,你和谁来的?”东明问。
“我和我‘大’,我妈去我外婆家去了”。
“快过年了,阿姨提前拜年呀!”东明随便说了一句,可是这句随便的一句似乎激怒了金宏,金宏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她活该,谁让他到处跑呢,和我‘大’吵嘴了……”,没说完金宏好像意识到了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东明没有细问,心里猜出了一二来,上次去金宏家喝酒他就知道金宏妈妈的为人,人是个好人,就是金驮宝那个有钱人,把自己的老婆当下人使唤,动不动还打她,平时也不许金宏妈妈和村子里人来往,不是金宏妈妈看不起村子里人,而是她不敢,她和谁家来往的忙,金驮宝就连那家人卷起来一起骂,就这样,金驮宝影响了夫人的为人处事。
这次也不例外,金宏妈妈没有错,快过年了和村子里人一起赶个集,本来没有什么,让金驮宝说的却很难听,大致意思就是,你和她们一起起什么哄,我以后也用不上这些【穷光蛋】,以后用上用不上金驮宝他不知道,他光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现在他是有钱的,他怕谁,鬼都不怕,还怕你人吗?
这天的雪下的很大,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山丘、树枝都是一个银色的包装,可惜这里不出银,很贫穷、很落后,相反,也有有钱的人。
金宏在和督促他雇的拖拉机司机装煤,郝东明在看着煤发呆,东明似乎有一种幸福感洋溢在他的心田,那就是【我有一个幸福的家】。
郝东明在想,幸福、快乐的家不是来自面前的这堆煤块,而是欢声笑语、牵肠挂肚、问饱问暖……而不是家庭暴力、相互挑剔、过分的约束,幸福的家是来自内心的甜美而不是外界的温暖,虽然我郝东明家烧不起煤炉子,但是这些来讲我是幸福的!
想到这里,东明就和金宏说了一声拜拜走了,去哪儿了?去赶集去 了,给妹妹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