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嘉将那枚鳞片收了起来,然后他下了一个命令。
一个天狼战队所有队员都意想不到的命令。
“你们所有人,包括外面那些奎木营其他的战士,全部从小狼坊市中退出去吧!”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
这是一个很古怪且不合道理的命令,但是天狼战队的队员们听到后,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迟疑犹豫,直接起身离开意胜居,去外面传达荣嘉的命令。
小半个时辰后,小狼坊市内的天军士兵已经撤退的干干净净,然后荣嘉才站起身来,走出意胜居的大门,他一只手拿着两个酒碗,一只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酒坛,那是意胜居中有名的金盆露,然后悠悠地走上南北向的大街。
多年以前他曾和一名大美女走在这条街上,那名大美女似乎对他还颇有些意思,这次却是独自一人,还抱着老大一坛酒,街上也空无一人,这么比较起来,现在的情境看去就未免有些凄凉。
所以荣嘉此时心中有些微微的后悔,当年至少应该牵牵那位樱雪仙子的小手的。
大街的尽头是一座廊桥,荣嘉走上廊桥,将手中的酒坛和酒碗放下,然后坐在了桥沿边上,一双脚伸出了桥外,在空中悠闲地晃荡着。
桥下,是静静流淌的青眉河河水,荣嘉盯着那波光粼粼的河水发了一会呆,河水的颜色和多年前他看到的相比,似乎黑了一些,也深了一些。
然后荣嘉再次叹了口气,接着打开身边的酒坛,将两个酒碗倒满,对着桥下的河水说道:
“你不上来喝一杯么,你看,酒我都已经给你倒好了。在天界终归我是主人,你是客人,不管等会怎么样,酒我总是要请你喝上几杯的。”
桥下的河水静静流淌,荣嘉仿佛就像在对空气说话。
荣嘉没有着急,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你砍了他五百多刀,应该是因为他折磨了你母亲五百余年,放干了他的血,也是因为他一直在谋划的,就是要掠夺你母亲身上的远古血脉。这样的复仇手法,我不得不说干的漂亮。”
“那么,你又是准备怎么对付我的呢?”
河水依然静静地流淌着,毫无动静,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可能会觉得荣嘉看去有些像个傻瓜吧。
荣嘉慢慢地将自己面前的那碗酒喝完,然后掏出那枚青黑色的鳞片,用手指弹入河水中。
“呶,还给你,不好意思,让你被我的几名手下给打伤了,连鳞片都被砸下来一片,十年未见,你好像没什么长进啊!”
桥下的河水,突然剧烈地翻涌了一下,然后又复归平静。似乎有巨大的生物,在水下稍稍翻了一个身,只是河水的颜色,却变得更加青黑了一些。
荣嘉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经不得激,然后他继续说道:
“你来天界,不就是来报仇的么,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一直躲着,怎么,怕了?”
随着荣嘉怕了两字说出口,廊桥下的河面上,陡然生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紧接着从漩涡中有一个同样巨大的红色蛇头探了出来,然后是第二个蛇首,第三个蛇首,第四个蛇首。
红白青黄四个蛇头不断升高,越过廊桥,然后从上空毫不示弱地俯视着荣嘉,而荣嘉也静静地看着他。
在听到赤烈老祖被人杀死后,荣嘉就隐隐有了一些猜想,然后再从刘怀恩嘴里知道赤烈老祖的凄惨的死法后,荣嘉几乎百分百肯定,应该就是这条相柳偷偷跑来天界了。
和十年前相比,它此时的气息很微弱,气韵却极强大。
气息微弱,是因为它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气韵强大则说明这十年来它的实力有了巨大的提升。
四双蛇眸和荣嘉对视了一会,然后转向他身边的酒坛。
“如果你诚心要请我喝酒,就应该多带几个酒碗的。”
相柳的语气中有些嘲讽。
荣嘉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还真忘了这一点,不过,你的四个头和身体不应该都是相通的么?”
荣嘉有些好奇地问道,相柳的眼中伤过一丝恼色。
“你一个人来的?你那小姨没陪着你?”
荣嘉仿佛拉家常般问着相柳道。
“我一个人就够了!”
荣嘉戏谑地打量了一下它道:
“真的够了么,你现在的情况看去可不太妙啊,被人一路追杀,堵在了这么一条小河中,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像条蛇般被抓住了。”
青眉河的河水突然生起了一个个大浪,瞬间从狭窄的河道中漫上了堤岸,看得出来此时相柳的心情异常糟糕,如果不是它受的伤势实在太重,清楚自己现在不可能是荣嘉的对手,不然这个时候它早就冲上去和荣嘉打到一处了。
“别以为他们真的能抓住我,我只是还想和他们再玩一会而已,要走我随时都能走。”
相柳恶狠狠地盯着荣嘉道。
荣嘉居然很赞同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