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峙距离望清对方的脸颊和双瞳,骤时像是回想起什么恐怖的噩梦一般浑身一颤,嘴巴不受控制地咬紧牙关猛抽一口冷气,心说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姐姐吗?
自己的姐姐……但不是自己的二姐伊蒂丝,而是另一个,那个早就变成蛛化精灵的大姐——
“露…丝…特……”她嘴唇一张一合,一个音节颤栗一下,眼神惊恐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露丝特·泽尔贡
蜜耶拉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脑海中的所有思绪转瞬间都全被恐惧吞没。
她虽然和鸦雀一样高傲,甚至有点过度自负,可说到底还是明白“一只地精绝不可能战胜炎魔”这样白痴都懂的道理——所以倘若说在面对鸦雀的时候她还有着非常强烈的竞争心与杀戮欲,那么此时此刻在面对这个名叫露丝特的蛛化精灵时,她心里便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慌和畏惧!
毕竟这可是连蜘蛛女神都会引起重视的对象啊——她还记得自己信仰的女神大人曾从无底深渊派出名叫蜡融妖的怪物对其展开无休止的通缉追捕!
然而自己的大姐,这个被诅咒的女人还活着……不仅活着,竟然还偏偏好死不死的在这个地方碰上了自己?!
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她会对自己做什么?她会杀了自己吗?
蜜耶拉的内心失去一个野心家该有的镇定了。她无法在露丝特的目光注视下保持足够维护思考的冷静,感觉露丝特朝自己投来的两束视线就像钳子似的把自己抵在墙上喘不过气。
瑟维斯的状态不比她好多少。这名忠于蜘蛛侍女的卓尔骑士也能感到对方的存在仿佛无形的大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危险的信号简直就像明晃晃的刀子一样布满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然而最可怕的却是他没有从其身上嗅出杀气。
没有杀气……这或许意味着对方没有敌意,也可能表示自己和蜜耶拉在对方眼里只是两只虫子罢了,踩死两只虫子对她来说只是心情好坏的区别。
“快逃,蜜耶拉大人!”赫然,瑟维斯心中的勇气战胜了恐惧,随即从黑蜥蜴的鞍上翻身下来,松开缰绳的左手用力拍在黑蜥蜴的腿上。
“瑟维斯?!”蜜耶拉惊慌失措地回过神来,戴着邪徽手甲的右手赶忙抓住缰绳,臂上的伤口传递出撕裂的疼痛将她猛一下惊醒,而后回头看见自己的骑士在自己眼中越来越小,离自己越来越远——
直到同样受惊不小的黑色战蜥载着她飞快逃远,沿来时的路径拐过一个弯口消失不见。
瑟维斯目送自己的女主人远去,深吸一口气稳住呼吸,接着鼓足这口气强忍住那股快要迫使自己崩溃的心理压力,转回身体面对露丝特,十根手指用力握紧手中的长刃枪摆出一副准备迎战的站姿。
蜜耶拉明白“地精绝不可能战胜炎魔”的道理,他也明白,但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不可忽视的事物会督促不够强大的弱者豁出性命去守护,哪怕对于天性混乱邪恶的卓尔精灵也一样。
露丝特抱起双手,暗紫色的双瞳压根儿没看瑟维斯,只是让那深不见底的两束视线追着自己妹妹的背影没入阴影的深处,随后轻声呢喃:“没有人能逃过末日,蜜耶拉……哪怕是蜘蛛女神,也一样。”
话落,她的嘴角诡魅一笑。
……
微笑之下,羽斯蒂娜举止优雅地将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温和的声音带着属于一位预言者的自信轻声宣布:“将军。”
“维克忒多,你又输了。”
这里是灰色庭院,灰庭贤者的私人居所,时间停滞的亚位面夹缝,黑白深浅不一的草木楼阁背景中有两位拥有色彩的人形生物坐在池塘边的凉亭下对弈棋局。
那块放在小圆桌上的格子棋盘是维克忒多带来的玩具,据教会他玩这个的人类商人说可以用来模拟两军交战,每颗棋子都有着独特的走法,是一种非常益脑的策略游戏。
薄暮城的龙脉法师城主抽空造访此处,顺便带着这块玩具来跟老朋友聊天,听见桌对面那位身穿黑色长裙的灰发女士已经如是宣言之后便终于仰起脑袋大手一挥——
“不玩了不玩了,你一直在作弊,比我自己还清楚我想往哪走。”
“谁叫我是先知呢,亲爱的朋友?”羽斯蒂娜保持微笑,温柔的目光沿着他身体上移,“说起来,你的品味还是一往如初啊。”
“你说这个吗?”维克忒多放回视线,手指轻戳戴在头上的铁皮南瓜头盔,“我觉得它挺好呀,非常亲近人类的文化,城里的小孩每年到了某个节日就把自己扮成这副鬼样,跑上街头挨户敲门,说什么不给糖就捣蛋。”
“但它遮住了你英俊的容貌。”贤者女士轻掩住唇,漏出噗嗤一声,“当年你还是只幼龙的时候,我分开你的脑袋和身体,将你的脑袋接在一具没死透的人类尸体上救活了你,真没想到生命的奇迹会使你逐渐长成现在的样子。”
“是啊,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得对你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