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事!
至于任什么,尚书令虽然没有明说,但那还不是拣临泾县最大的来?县令正好缺任,那肯定就是县令了。
尚书令说完了起身就走,考功郎中随在后边问,“高大人……你方才说是两个事,不知第二件事是什么?”
高峻拍拍脑门,恍然记起来:
“吏部官员向来做事严谨、又有章法,而在下边的个别县中,有些县令做事却大咧得很,这可不好。吏部看一看,近期山南道各县还有没有县令空职、到任、转任、升任的,空出来的职事都留给吏部,本官建议将吏部这些二十几岁的主事们,全他娘放到各县去摔打摔打。”
六品以下官员,吏部有权量资而任,而从五品往上则须要将名字报上去,皇帝要亲自过目,然后由中书省听制而授。
尚书令的这句话声音不高,但在吏部衙门无异于一声炸雷,又像是一股春风,当时许多的年轻官员都差一点跳起来。
如果没有尚书令的这句话,那么有些人在吏部衙门的吏员职位上、干到致仕也是可能的。但从即刻起,这个状态被打破了,这些年轻人面前的大路一下子变得平坦光明起来。
尚书令只说了山南道,那个地方正是他前不久划分邓州的地方。看来,宰相这是要进一步笃行他的既定方略。
而且到这时,有的官员才想到,高大人将他堂兄放到泾州去,就比去山南道差了好大一截儿了。
很快,便有官员将底帐呈上来,山南道有州三十三个,县治共一百六十一座。而近期县令缺职的,就有二十六县之多。
也就是说,吏部一下子、将会有二十六个人同时荣任县令!
吏部侍郎郝处俊一向与高府亲近,他低声提醒道,“大人,不知吏部这样做……会不会动静有些大?可不要引人眼红啊!说我们近水楼台。”
尚书令道,“本官都不怕举荐自己的堂兄,郝大人你怕什么,只要你从严考功,让那些真正有精力、有本事的年轻人下去,有多少都行啊。”
他朗声对那些年轻官吏们说道,“你们可算遇到明白人了!山南道,自古荆、梁州之地,古之成大事者莫不在此!此地山有巫、荆,川有巴、汉,真是山川形胜之处!哪位同仁有幸履任,可不要辜负了郝侍郎的厚望啊!”
郝侍郎待尚书令走后,先是摇着头寻思,高大人果然行事与常人不同。
他一进来、提出将高峥任往临泾县时,人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几乎都认为他这是在将亲戚擢拔上去。
同时又佩服人家的胆量――居然连个悄悄话都不讲。
但尚书令随后的决定就让人们彻底改变了看法,原来他这是用提任自己的堂兄来造势,真正的用意是在山南道。
临泾县刚刚遭了旱灾,根本就比不了山南道各县富庶,那么他将高峥的事先提出来就更没什么私心了。
再看看眼前这些年轻的吏员们,不住冲郝大人摇尾巴,一个一个一个个,舌头都快伸出来了。
……
高峻只要答应下的事,次次都是十拿九稳,吃过了早饭,柳玉如和谢金莲果然就骑马往兴禄坊去了。
家人们飞快地跑进去,结巴着回禀道,“永宁坊又又来了两位夫人!”
白天,府上的老爷们都去了衙门里,就是高履行、高至行、高纯行和高真行的夫人、及小一辈的少夫人们在一起、陪着刚刚进府的访客。
高峥的妻子安氏一听,立刻欢欣鼓舞地、对来访的程府四夫人道,“昨天是老五和老六来了,今天不知哪两个。”
卢国公程知节的四夫人姓戚,今年已有五十三了,她的儿子程处立被吏部通知,由安阳县令转任北方五牧总牧监时,她与老程有好一番感慨。
看来尚书令可真不是个记仇的人呀。
半年前,程处力干下的事那就不叫个人事!和唐季卿两个小小的中牧监,就敢硬顶了总牧监高峻的命令近一个月。
最后,都逼得高府五夫人崔氏带着柳玉如登门拜访了,可人家对这小子的处置还是轻了。
这次程处立连升两级,又做了北方五牧的总牧监,虽然有卢国公找皇帝卖过老脸,但尚书令和总牧监不愿意的话,根本不会有这样快。
卢国公有心亲自到永宁坊高府去登门致谢,但资历和年纪在这摆着,去了不大好开口,他与四夫人戚氏一合计,“干脆,你去趟兴禄坊得了!”
兴禄坊长着永宁坊一辈,戚夫人到兴禄坊去与高履行、高至行的几位夫人们见个面以示亲近,什么也不必说,聊些闲篇就成。
彼此年纪相当,好开口,总比让她面对着七、八位小了自己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夫人们自在。
再说,感谢的话只要说到兴禄坊,焉能不传到永宁坊去?又不着痕迹、又不尴尬,但意思也就到了。
安氏已经起身跑到门口去迎,一会儿,便将柳玉如和谢金莲迎了进来。
她牵着柳玉如和谢金莲的手说,“昨天老五和老六来时,我还对她们说,怎么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