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容和丽蓝回到永宁坊,将她们的发现说与众人听。
这些人听了有些不相信,多日没到子午峪六叔那里去看望,隔壁的这个女人到底走没走,好几个人都没有留意。
“到驿馆去看看,她带来的那些护卫们回没回去!”
谢金莲说那些护卫们在赛马过后已经离开,因为这些人在驿馆中的宿费,她在赛马结束后就给结清了,“是不是你们眼花、看差了?”
丽蓝说,“看个人怎么会差,再说她那一套作派,天底下还能有几个女人与她类似!”
“可是她滞留在长安不走,是要做什么?是嫌人丢的还不够?”
“可是兴禄坊大伯明明白白地说过,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她速回黔州的!她怎么敢不走!”
有人埋怨丽容和丽蓝,为什么当时不把她揪出来,质问她要干什么,万一她不在子午峪住了,到哪儿去找她。
丽容道,“我们怎么合适,再怎么说辈份在那里摆着呢!要找她也不难,只要再到东市的斗狗坊去。”
人们七嘴八舌地商量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女人不回黔州,那黔州大人那里到底知不知道?万一太子殿下知道了,会不会有责怪?
正说着,有位家丁跑进来回禀,“谢夫人,黔州吕夫人到了,就在大门外边。”
谢金莲等人赶紧到了前厅,命人将吕氏请进来。
吕氏今天的装束不同以往那般处处体现着刺史如夫人的华贵,而是像个土财主家的夫人似的,头上戴着金钗,两只手上戴了三、四枚赤金的大个指戒,连身后的随从丫环、仆妇也换了人,不再是黔州的那些人了。
谢金莲问,“吕夫人,你不回黔州,这些日子还在长安干什么?不怕大人在黔州发火么?”
吕氏眼皮也不抬,对这些人道,“回去干什么,要让她们羞臊我,让高审行没头没脸的喝斥?我就留在长安不走了。”
谢金莲又好气又好笑,她说不走就不走,连个话也没有,万一黔州向永宁坊要人,她们到哪儿去找去!
“那你这些天住在哪里?回没回子午峪?吃喝用度的钱从哪里来?你不回黔州,在长安的花费我们是没有半文的。”
吕氏还是一副待搭不理的样子,微微撇了撇嘴,回道,“子午峪,那个破村子有什么好住的,黔州的护从、仆妇我早打发回去了,至于我回不回去,刺史大人不会想我的。”
又道,“今天二十一,立秋、立秋,债不过宿,我是来要帐的。”
“永宁坊何时欠过别人的钱?”谢金莲吃惊地问。
“今天第六场斗犬我赢了二十万钱,但庄家只付了我三万五千,将永宁坊欠的十六万五千钱划拨到了我帐上。庄家说我们同是高府中人,好说话,他要我亲自过来拿了。”
丽容和丽蓝的脸当时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本来丽容想回来之后,悄悄地拿私房钱出去抵上,这下子什么也瞒不住了。
谢金莲看了看她们,就明白吕氏不是胡说了。
她在斗犬第一场结束后离开时,手上明明还赢着不少呢,怎么到第六场一下子就让这两个败家娘们输了十六万还多?!
一向斤斤计较、持家过细的谢二夫人当时就有些发懵。
樊莺、思晴、崔嫣、李婉清不约而同地去看丽容和丽蓝,目光中透着惊讶和不解。
但此时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得先抵挡一下吕氏。
谢金莲冷笑一声道,“夫人你倒有闲心去斗狗,知不知道黔州此时已经找翻了天?你在赛马中的行径已经激怒了太子殿下,若非看你是高府中人,恐怕当时便将你乱棒打杀了!太子令你速速回黔州去接受刺史大人的处置,可你倒好!”
李婉清会意,接言道,“褚大人前两天还赶过来询问,说最晚在十月中旬,内侍省便要接到黔州飞信、奏报你抵黔之事。”
思晴说,“可你直到如今还在长安,就算能飞,十月中旬也飞不回去!”
吕氏变得六神无主,嘀咕道,“我才不愿回去,不然这里不打杀、回去也好不了的,反正我是不怕什么的,大不了将子午谷的事抖落出来!”
说着匆匆起身要走,“今天没钱就罢了,我会让我的仆人过来拿。”
樊莺站起来挡住,“你往哪里走?还走得了吗?”
崔嫣冷笑道,“你不是心心惦惦地、一直想住到兵部尚书府来吗?这次就如你所愿!”
吕氏脸色苍白,问,“你们要干什么?”
谢金莲道,“干什么还用问?你逾制穿宫不敢回黔州,畏罪失了去向不说,还敢去东市招摇、跑上门来要债!今天总算见到你怎么能轻易放走?只好先留你住下,等黔州大人再派专人来接你!”
“我、我在长安有住处的,不必住在永宁坊!”吕氏道。
崔嫣不等她说完,大声吩咐道,“来人,请吕夫人到侧面院,到厨房边找一间门窗严谨的屋子住下,每天管饭也方便些!”
厅外,管家高白,菊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