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社尔……有些份量,他们的营中有没有天山牧的旗子?”苏伐问。看到来人摇了摇头,苏伐道,“他架子可真大,难道还有焉耆坐得住?来人,取兵两千,冲上去会会阿史那社尔!”
那利道,“大王你就不必去了,我去督阵。”苏伐点头,让他这个龟兹王去接待阿史那社尔,也太瞧得起他了!
高峻真没到前边来,因为他也打定主意,一要看看浮图城阿史那社尔的斤两、二要看看康里城的斤两。他没有给阿史那社尔下什么死命令,“碰一碰,碰得过就再进十里扎营,碰不过你即坚守,等我再加兵。”
双方的第一次大规模的接触就在康里城外二十里开始了。阿史那社尔三十五岁,是浮图城主阿史那薄布的远族,这人使一条狼牙大棒,骑射都有过人之处。自贞观十四年以来已经鲜有动武的机会。
这次代可汗领兵出来,他正憋足了一股劲,要在西州人面前显示一下浮图城的力量,而高别驾像是猜到了他的所想,第一次出战便点到了他的头上。
听说康里城有人马出城迎战,阿史那社尔披挂整齐率队出营,两方人马在宽阔处摆开。那利先驰出去,与阿史那社尔拱手、朗声道,“阿史那社尔,龟兹与浮图以前曾经互为应援、多有助力,想不到今天却对面为敌!”
阿史那社尔知道他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在马上道,“形势如此,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我们不战是说不过去的。”
那利道。“将军何至心急若此!龟兹、浮图虽不同族,但一直以来离着却近,西州插到中间来才是几年?”
阿史那社尔喝道,“莫再蛊惑了,我们少城主心爱之人在康里城的夜袭中下落不明,我就这么回去恐怕少城主也不会答应,今天为公为私都有一战,赶快派将过来!”
这边早就飞马驰出一人,那利看他是钦察汪的兄弟钦那汪,巧了手里也是一根狼牙棒。钦那汪叫着,“丞相,多说无用,让我砸扁了他给我哥哥报仇!”
那利回马,身后已经叮叮当当打在一处。
一个是要初战靠捷,让所有人看看浮图城的力量,一个是要杀敌泄恨,因而一开始便各尽全力,一丝一毫都不留着力气。一场恶战杀得天昏地暗!
两人都有些力气,又是同样的武器,为着在各自的手下面前不露怯,一上来先硬碰了三棒。众人的耳中一下、一下三声金铁交鸣震得脑仁中嗡嗡作响,随后再把各自的招式使出来,两匹马交错盘旋,绞杀在一处。
到底还是阿史那社尔更老辣几分,他看出这员敌将的力气和招法都与自己不相上下,但他有些急于取胜,全不知道节省力气。于是便故意拖延着、积蓄体力。
七十回合后两人再次二马交错,阿史那社尔大喝一声,一条狼牙棒贯足了十二分的力气、朝钦那汪狠砸了下来。
钦察汪此时已经气喘吁吁,没想对方突然加力,但他有些心力不继,但还是硬接了这一棒,随即胸中一热口内发咸,一口血“哇”地喷了出来,伏在马上倒拖了狼牙棒往回败了下来。
那利在后边看了,急叫道,“放箭射住阵角,我们回城!”
但阿史那社尔有高总牧监的话在前边,并没有挥兵掩杀,而是收队回营去了。一边命令回焉耆向高大人报捷、一边提兵向康里城靠近十里扎营。
那利回城后,将战况报与苏伐,苏伐也吃了一惊,钦察汪兄弟两个的战力在康里城是有名的,但一死一废,开局不利啊。
那利讲了阿史那社尔的话,再次建议道,“那个雉临像是对奴必亚念念不忘,”苏伐制止他再说下去,他不相信高峻此时见到奴必亚会不起疑心。
奴必亚是个女子,苦肉计好用、但对她不合适,用轻了没有用,用得重了恐怕除了让雉临对奴必亚失了兴趣、还会让他发疯。
苏伐吩咐,严密防卫,天明再战。有手下建议乘夜袭营,苏伐不同意。让龟兹人偷袭浮图城的两千人,胜之也不光彩,再说他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呢!
从沙丫城来援的两千人马已经到了,新合城和白城的四千人马正在来援的途中,龟兹城派出的主力也快到了,苏伐想再看看丝路切断后西州的反映,时间对自己是有利的。
康里城四四方方、四面城墙各长四里,而且在坚固程度上也是五城之中除了龟兹城之外最好的。龟兹五城,只有这两座城是砖石城墙,墙高十五尺,城头每隔四十步有一个垛口。而其它的城都是土坯夯成的。
从康里这座城的建设上也能看得出,苏伐一直以来把力量和精力放在了哪个方向。他有信心倚靠康里城坚固的防守拖住阿史那社尔,不信到最后高峻不急着到前边来。
沙丫城的城主没来,而是把他手底下最能打的一员将派了出来,只是年纪有些大已经六十多了。他使一条银枪,自比汉代大将赵云。
他的装束总是与城中其他将领不同,不是胡地的皮甲,而是一副银甲,白马、白袍、银枪、白胡子,本名叫古库昂察。
他一到康里城就得知钦那汪被人打得抱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