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几日,河尻秀隆父子三人都对焚空被囚禁之事只字未提。而木下秀吉也被织田信长留在歧阜城中变相囚禁起来。一同来歧阜的木下秀吉三人中,现在也只有竹中半兵卫还可以保持自由之身,但是竹中半兵卫自返回自己的屋敷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反倒是织田信忠的近侍在歧阜和横山之间来回穿梭,织田信长也将之前讨伐浅井军团的各个武将召至歧阜中,仿佛要在这梅雨季中完成对焚空的处决。
被关在深邃的山洞中的焚空,一边借助隐隐的一丝光亮看着从地面流淌下来的雨水,一边将自己的脚移出水中。忽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山牢的幽静,焚空立即把脸贴在潮湿木门上,透过门缝向着那脚步的方向看去。
果然,脚步声渐渐接近了焚空所在的牢房,随后焚空面前的木门被打开,一个黑影对着焚空说道:“明沙门,明日便是处决你的日子,我奉命前来救你的,快随我走!”
焚空听后不住笑出来了声,对着门外面喊道:“主公未治我罪,况我无愧与天地,何必自投罗网,再者你奉谁人的命令?胆敢雨日独闯本家山牢,嗯!快来人啊!又敌方忍者混进来了!”见到焚空大喊,那黑影先是将扑上来的焚空放倒,随后反手将关上,快步离开的山牢。焚空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从地上爬起身来,继续蜷缩在牢房的角落中沉思。山牢中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雨水流淌入山牢的“哗哗”声。
山牢外的织田信长看到泷川一益从山牢中走出,随手拿过给自己撑伞的小姓手中的油纸伞,上前给泷川一益打上油纸伞,并向泷川一益低声询问道:“彦右卫门,怎么样?”
泷川一益听后先是对着织田信长低首行礼,随后对着织田信长说道:“主公,我刚打开牢门,便已被他识破了,方才他所喊的话,相信主公也听到了,我以为此人乃非常人也,若用则尽早放之,若不用则尽早杀之!”
织田信长听后将油纸伞塞到泷川一益的手中,对着泷川一益说道:“彦右卫门辛苦了,明日评定切勿缺席!”说罢织田信长带着身后的一干小姓离开了位于三之丸的山牢入口,持伞向着本丸走去。
第二天,焚空还在山牢里蜷缩着发呆的时候,从山牢外面忽然涌进来五、六个全胄武士,其中两人打开焚空的牢门,一把将蜷缩在角落的焚空拉起,随后架着焚空向山牢外面走去。
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焚空迎着雨水看着乌云翻动的天空,不时云中还有几条闪电钻出。焚空本就近十天没有换洗的僧袍在被雨水淋透后,又被溅上了无数的泥巴。将焚空提出的武士,沿着道路将焚空望本丸带去,道路的两旁站满了防止焚空逃离的武士和常备。
不一会儿,焚空便被带到了歧阜本丸的城殿前,焚空对城殿也不算陌生,毕竟曾在这里值守过不短的日子,但是没想到自己今天会以这样的姿态来到此处。
押送焚空到城殿的武士将焚空交给了门前的马回众后,便转身守卫在城殿门前。接收了焚空的马回众相互看了一眼后,架着焚空进入了城殿之中,焚空抬头看了一眼守卫在城殿中的马回众,随后对着评定室前值守的前田利家喊道:“前田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架着焚空的马回听到焚空大喊,马上将焚空压在地上,而周围守护城殿的马回众也马上做出战斗姿态。在评定室门前值守的前田利家想了想最终还是走到了被按在地上的焚空面前。前田利家半蹲下来对着焚空问道:“明沙门有何事相求?”
焚空奋力抬起头,对着身穿蓝色武服的前田利家说道:“前田大人,在下想在见到主公前沐浴一次,可将此否禀报主公?”
前田利家听了焚空的话后,点了点头转身向着评定室走去。然后拉开评定室的门半跪着对评定室中的织田信长说道:“主公,比叡山明沙门焚空欲在见到主公前沐浴一番,托我向主公询问。”
评定室中武将互视了一眼后,大多选择了沉默,而坐在织田信长下首第一位的柴田胜家对着织田信长说道:“明人究礼尚洁,且其仍为本家武士,还望主公可以让其沐浴后拜见。”一旁原本沉默的丹羽长秀听后也附和柴田胜家,希望织田信长答应焚空的请求。
织田信长听了二人的话后,从上首座団上起身,拿着手中的折扇一步一步走到评定室的门前。坐在两侧的织田家臣也随着织田信长所在的方位转动身体,始终保持着面向自己的主公。
评定室外的马回众见到织田信长站在评定室的门旁,马上对着织田信长半跪行礼,随后站起来继续警戒。织田信长看着被马回按在地上的焚空,高声对着焚空问道:“你可知是谁将你从一介沙门提拔为马回的吗?”
被按在地上的焚空听后,挣扎着抬起头对着织田信长说道:“是主公!”
织田信长听后不顾外面的雨淋在自己华丽的和服上,走到焚空面前对着焚空大声呵道:“那你为何临阵绑走猴子?”
焚空听后整个人愣在的地上,随后抬头对着织田信长大吼道:“主公,在下没有绑走木下大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