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几桩案子,都很诡异。
先是一个不起眼儿的商队被劫了。本来商队被劫也是常有的事,各地都有不太平的地段,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奇就奇在那商队规模很小,看起来十分穷酸,押送的货物也不是很值钱,一般的土匪都不会去劫他们的货,怕惊走后面的大鱼。
但是实际上,那商队里还真有不少好宝贝,都是特意掩饰了一番,故意装成很小的商队来送货。哪知道伪装成也被劫了不说,那些人还像早就知道值钱的东西在哪儿似的,拿子贵重东西就跑,不值什么银子的东西倒是散落了一地,没有拿。
还有,一位富商带着女眷,儿女,家丁护院回乡祭祖。明明是走水路,路上安排得也十分妥当,本来可以是万无一失的,谁知道内部居然出了问题,改道走了旱路,又被土匪一网打尽了。
听说女眷们的下场非常惨,所有财产都被洗劫一空。
还有几件类似的事,就像是全天下的巧合都凑到了一起似的。
那些土匪目标明确,目的性很强,心狠手辣,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血腥之事的。
官府办案,向来拖拖拉拉,这次更离谱,居然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找到。
杜玉娘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杨峥道:“玉娘,其实……”他把贺元庚和土匪勾结一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杜玉娘听闻这种荒唐事,当下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官府和土匪串通好的?”
杨峥点了点头,“那些土匪,也不能称之为是土匪,他们根本就是贺元庚与贺湘培养起来的一支私~军小队。规模不小,比一般的土匪可是要强悍不少!而且据我的调查,这些人完全服从贺家两父子,只是利用土匪的身份,去谋财害命罢了。说是剿匪,又怎么可能真的剿灭他们呢!不通风报信就不错了。”
“竟然是这样!”杜玉娘心底发寒,久久无语。
“玉娘!”杨峥有些无力的道:“你会不会怪我,知情不救,甚至还想利用这些人。”
杜玉娘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你怎么救?就算你手里有些可用之人,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万一一时冲动做事,掉进贺氏父子的陷阱里可怎么办?我宁愿你没有那个能力去救,也不想你去冒险。”
就算她心狠吧!总之她宁愿杨峥为了他们这个小家自私一点。
杨峥握着杜玉娘的手,好半天没有说话。
“贺湘简直就是朝廷败类。”杨峥道:“他们为虎作伥,还是应该尽早除去。”
杜玉娘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把握了杨峥的手,“你……你要怎么做?”现在看来,前世她对贺家两父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了解他们真正的实力。他们竟然能养一支小队人去充当土匪,可见实力很强悍。
“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要有证据。”杨峥拍了拍杜玉娘的手,“你放心吧,他们父子俩作恶多端,如今又跟洛珍珍有关联,不会有好下场的。”
杜玉娘就想到了贺元庚书房里的账本。
那账本藏得那么隐秘,应该很重要吧,不知道当证据的话够不够。
只是,万一不足为证呢?
杜玉娘心里十分纠结。
杨峥安抚她道:“你不要担心,我答应你,不会轻易涉险的。”
杜玉娘点了点头,又问他:“杨大哥,他们俩只在背后坐阵指挥,轻易不露面。要想捉到他们的把柄,很难吧?”
“除非有人证,证实是受他们二人指使。又或者,有什么实证,证明他们和那些山匪有脱不开的关系,比如信件之类的。”
杜玉娘若有所思……
山匪的事情闹得愈演愈烈,杨峥也有好几天没在家里踏踏实实的吃过一口饭了。要说他应该是无事一身轻的人,外面的风雨跟他有什么关系?那些事应该让官府和当官的头疼去!可偏偏京城那边让人放心不下,这事儿又跟镇北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杨峥惦记着也是有情可原的。
杜玉娘多少能猜出一些杨峥的用意,他不想掺和大事,但是事关他义父的安危和清白,却是不能不管。往大了说,镇北侯是国之肱骨,镇守边疆的平安石,天下百姓的庇护神;往小了说,洛镇行是杨峥的义父,是这么多年来鲜少对他关怀备至的人,所以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污蔑他心中的明灯。
账本的事情,要不要告诉杨大哥,可是她该怎么说呢!
那东西若是有用,倒也值得冒险,就怕拿到手里全然无用。
杜玉娘现在恨死自己了,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她不多关注一些别的事,脑子里天天想着争宠那点事。
活该被人害成那样啊!
心思一多,人也就容易消瘦,不但胃口不好,连睡眠质量也不能保证。
杨峥再忙,枕边人的变化他还是能够感觉到的,原来还以为是天气越来越热,加上带孩子们累着了,后来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