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和杜玉娘在小书房里说话。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杜玉娘现在迫切想知道她那个古怪的梦。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做梦,又为什么会有预知能力。
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就发生了,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太相信自己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如果这件事被论证了,那么梦中那个山洞里的事,是不是也要发生?
“之前我们查证过,确实有人要对皇太孙动手。太子殿下子嗣不丰,只有皇太孙这么一个儿子,偏偏又生得极为聪慧,深得天子喜爱。”杨峥叹了一口气,就道:“皇家,哪里有什么骨肉亲情,为了觊觎那个位子,个个都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杜玉娘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就明白的过来,想要皇太孙性命的人,估计就是太子的兄弟手足。
那些皇子的想法,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是猜不透的。正如杨峥所说,在皇家提什么骨肉亲情,实在可笑。
天地君亲师,天子和他的儿子们,也是先君臣,再父子的。
“然后呢?”
杨峥小声道:“也不是所有皇子都能能力争储的。年纪小的,德行有亏的,母族身出不高的,都没机会,就算是给别人帮忙,也未必有人愿意要。”
换言之,皇子了是分三六九等的。
“能与太子相抗衡的皇子,除了母族势力强大以外,必定有党羽支持,暗中网罗各方势力。太子已经被暗算过很多次了,只不过未曾伤筋动骨,毕竟那些人也有顾忌,不敢太明目张胆。”杨峥停了一下,又道:“储君之位关乎国之根本,除了天子,其他人想要撼动储君之位,无异于谋权篡位。”
杜玉娘听明白了,只要皇上不想废掉太子,那么其他皇子想要有大动作,是要有所顾忌。除非是他们想撕破脸谋反,否则的话,就得顾忌天子的态度。
发动政~变虽然也能继位,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欠天下人一个交待。朝廷之中,难免有些刚正不阿的御史,到时候往你头上扣一个‘乱臣贼子’的帽子,不但自己遗臭万年,就连子孙后代也免不了要受世人的唾弃。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谁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杜玉娘猜想,那些人要杀皇长孙,就是想断太子的后路。
一个没有继承人的储君,不用别人搬他,他自己就倒台了。
所以那些人对皇长孙下手了,好像已经笃定太子以后都不会再有子嗣了一样。
杜玉娘想到这些方方面面的事,吓得出了一身的汗,储位之争,光听着心就要跳出来了。
“杨大哥,如今皇长孙无碍吧?”
杨峥点头,“那些人布置许久,却不想我们预料先机,手脚并不比他们慢多少。”
所谓先机,指的自然就是杜玉娘的那个梦。
夫妻俩心知肚明,谁也不提出来罢了。
“玉娘,你不必忧心,就算要查这件事,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杨峥道:“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了,他们只会误以为太子安排周详,事情没成。”
杜玉娘皱眉,“话说如此,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自古以来,凡事与储位相关之事,又有哪一件是能善了的?”杨峥安慰她道:“好在人没事,这便是万幸了。”
事实上,事情进展的,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说白了,还是占了先机的便宜。要不是他对玉娘的梦深信不疑,只怕事情就会按着她梦中的进程发展,到时候皇长孙是生是死,还真不好说。
“对了,虎子怎么样了?”
杨峥笑道:“你这个时候才想起虎子,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对你这个姐姐寒了心?”
杜玉娘看了杨峥一眼,自然而然地道:“才不会呢!虎子不会的。”主要是杨峥回来时,脸上一派轻松之色,而且口气也很好,根本不像有事的样子。
是他事先透露出了一二,自己才会这般安心,“不是你说的,事成了?”
杨峥也不否认,就道:“嗯!这次清理完那些臭虫,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我了。”
他师傅是纯臣,义父又是保皇一党,太子根正苗红,皇长孙又毫发无损,想来如果不出意外的意,这个天是变不得的。
可以说,皇长孙这件事,就是一个转折点。
如果皇长孙出事,太子分身乏术,不管他有多么的冤枉和无辜,最后只能成为废太子。
而如今,天子最喜欢的皇长孙平安无恙,倒霉的,就应该是别人了。
杨峥看着杜玉娘,不由得道:“我打心底里,厌倦了这些。”自打那年和他义父相遇,他的日子好像就再也没有轻闲过。
嗯……
这么算的话,好像也不是。
要是从根上论,应该是走投无路,被师傅捡走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变了模样吧?
话说这两个人,也是很奇怪,看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一见面就掐。偏偏他们效忠的又是同一个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