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招呼,点了东西,就坐下来唠起了家常。
杨峰暗道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他们跟杨峰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仔细听,还真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两个人一开始说镖局的事,说什么活太多,太辛苦,还危险之类的。最主要的是,还提到了很多后起之秀,似乎要跟镖局竞争。
杨峰对这些都不敢兴趣。
后来两个人又说起了别的。
他们压低声音说,杨峰怕听漏了什么,一直支着耳朵听。
结果这两货说的是某个青楼里的姑娘,哪个姑娘身段好,哪个姑娘皮肤滑,笑得特别猥琐。
杨峰听得直淌口水,好像恨不能亲自走上一遭去尝尝鲜似的。
再后来,老板把二人点的吃食端了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终于提起了总镖头的夫人。
“我说,你说好好的,夫人怎么就认了个干女儿回来?”
来了来了!
杨峰有些兴奋,终于要知道对方是何人物了。
“嗨,不是才认回来的,听说认下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没有往外传!”
“哦,哥哥,你这是知道内幕啊,怎么回事?”
那个小声道:“听说咱们夫人有一阵子,老是做恶梦,看了很多大夫啊,都没看好。你说这人要是天天睡不好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哦,难怪了,那段时间咱们夫人足不出户,大夫一个一个的请进来。”
“可不是!”那人吃了两口菜,和对面的人碰了碰杯。
杨峰急得不行,你们有酒有菜,我就一碗馄饨,都凉了!有啥话,赶紧说啊!
还好,两个人喝完了杯里的酒,就又唠上了。
“后来啊,听说夫人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啊,梦到了一个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的,从那以后就不做恶梦了,也能睡得着了。咱们夫人多虔诚啊,当下觉得是菩萨显灵了,就去上香捐香油钱,你猜怎么着?”
那人眼睛瞪得老大:“怎么着!”
“咱们夫人上香的时候,碰到那位姑娘了!就是梦里的那位!这不是巧了嘛!”
“哦!”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所以,咱们夫人就认了她做干女儿!”
那人笑着道:“行啊,聪明了!”
“我说,那这认干亲是好事,怎么瞒了这么久!?”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那边不乐意宣扬。”
“哥哥,你说那家人是不是傻,抱上咱们总镖头和夫人的大腿了,还不宣扬?要我看,尽人皆知才好呢!”
那人假装啐了他一口,“去,就你?那点出息!行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对了,那家人姓什么啊,做什么的?”
“好像姓,姓杜?不管了,跟咱们也没关系!不过,听说夫人想把她的干闺女嫁给杨镖头。”
“唉,这样的好事,永远也落不到你我二人头上。”
“来,不提了,喝酒。”
杨峰把两个人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他急吼叫的掏出几枚钱拍在桌子上,喊了一声“结账”就跑了,故而根本没有看到,他身后,那两个年轻人挤眉弄眼的模样……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烛火微摇,整座镇子都安静了下来,偶尔传来一声犬吠之声,听起来好像也特别的遥远。
杜玉娘直到此时,还犹在梦中。
她望着屋里摆的那些盒子,不由得道:“我就这么的,多了出来一个干爹一个干娘?”这会不会太不真实了。
李氏睨了她一眼,“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事儿还不都是杨峥安排好的?不过我瞧着,那位柴夫人也是真稀罕你,这也许,就是缘分?”
威远镖局的掌舵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总镖头,姓柴名闻达,他的妻子常夕月,也是女中豪杰。两个人十分恩爱,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
也不知道杨峥是怎么跟他们说的,这夫妻二人竟然真的肯认自己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做干女儿,也是挺有意思的。
杜玉娘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柴家人像天兵天将似的从天而降,若非有大胡子胡咸在一旁引荐,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就是威远镖局的人。
大概因为柴氏夫妻二人都习武的关系,两个人说话利索,做事爽快,特别通情达理!明明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呢,一点架子也没有,唠起家常来,竟然头头是道,连种田的事情都知道几分。
缘分是奇妙的,谁能想到她突然多了一对父母呢?
更有意思的是,杜河清和柴闻达两个人竟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好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要不是镖局里事情多,柴氏夫妇不好多留,只怕他都要留下来跟杜河清说上三天三夜了。
“玉娘,这人啊,贵在有自知知明!虽然我瞧着柴镖头和他夫人确实不错,可是毕竟是干亲,又是因为杨峥有所求才认下的,所以啊,除了该有的礼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