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方子。
“那方子是玉娘的,娘怎么说的,你全都忘了,还是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杜河浦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他对张氏的不满,也累积到了顶点,眼看着就要暴发出来。
“我就是没往心里去,怎么着?你娘偏心大房都没边了,我凭什么非得听她的?再说杜玉娘那个样,像是会做点心的人吗?明摆着就是老太太偏心大房,要把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给他们。”张氏现在可不怕杜河浦了,因为儿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在她们这个小家里,儿子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你这个老娘们……”杜河浦本性并不懦弱,但这他跟张氏成亲这件事,可以说是误打误撞。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是觉得自己当初太冲动了些,结果张氏一个好好的黄花大姑娘,迫不得已的嫁给了自己。
杜河浦出于对张氏的愧疚,成亲以后一直对她多加忍让,久而久之,他像是习惯了一样,慢慢的变得对张氏言听计从。
或许在点心方子矛盾没有暴发出来之前,杜河浦没觉得张氏有什么不好。人无完人嘛,谁都不可能一点错误都不犯。
但是自打张氏藏钱的事情被揭出来以后,她变了很多。
特别是玉娘的点心做出来以后,她简直像疯了似的。
杜河浦真的是气疯了,扬起手来又要教训张氏。
张氏有了儿子做依靠,根本不怕杜河浦。
“姓杜的,今儿你当儿子的面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不要我们娘几个了,是不是以后就跟你娘,跟你大哥过日子了?”
“我……”杜河浦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之中。
张氏有些得意,她毕竟还是了解杜河浦的。杜河浦或许能不要她,不要几个闺女,但是却是一定舍不得儿子的。
“河浦,你咋还不明白呢!”张氏一见杜河浦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无论什么时候,杜河浦都不可能不要儿子。而且就算是为了儿子,他也不可能不要这个小家。
张氏见他态度软化,也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在这个家里,只有我们才是你最亲的人。你大哥想的,跟你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张氏苦口婆心地道:“你看看,大房有什么好事想着咱们了?小枝翻过年都十六了,是不是该张罗亲事了?十一的书还要继续念,可是我瞧你娘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打算似的。”
杜河浦怒声道:“张氏,你说这些话亏心不亏心?”他的性子是有些软弱没有错,但是他不糊涂,也还没到事非不分的地步。
“你老说娘偏心大房,偏心玉娘!这么多年过来了,娘对咱们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十一他上最好的书院,一年就要二十多两银子!你四处打听打听,这附近十里八村的人家,谁家孩子有这个待遇?”
“我……”张氏听到这个,也不免觉得有了几分理亏。
她反驳不了杜河浦的话。
李氏虽然偏疼杜玉娘几分,但是实际上,也不过是让她少干一些活,在吃的、穿的、用的上面,多给了她一些照顾罢了。说白了,李氏只是娇养杜玉娘,但是这个家在杜安兴身上花费的银钱,却远远比花在杜玉娘身上的要多很多。
“话可不能这么说。爹,你怎么知道祖母没把大头留给玉娘呢?那点心方子兴许就是祖父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的。况且玉娘还没出嫁呢,谁知道祖母会给玉娘带多少嫁妆?”
张氏听了儿子的话,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就是这个道理,他爹,你可别被他们哄骗了。”
杜河浦气得跳脚:“放屁!”他的声音又大又怒,吓得张氏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肩膀。
“那方子若是真是你祖父留下的,我还能不知道?况且玉娘是因为什么获得你祖母的宠爱,你不知道吗?”杜河浦的眼睛都红了,他伤心,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自己媳妇和儿子,都是这种事非不分的人。
杜玉娘能得李氏的欢喜,还不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把濒死的老爷子给唤醒了?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喜爱和无缘无故的厌恶?
“爹~”杜安兴十分不赞同的道:“难不成在你心里,我还没有杜玉娘重要?你干嘛非要向着大房的人说话?”
“放屁!”杜河浦指着杜安兴道:“你还有脸说这个?我问你,你在书院念了这么几年书,前前后后也花了百十来两银子了吧?为什么把书念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因为什么被书院除名的?”
杜安兴一脸受伤的模样,“爹,你是不相信我?”这是他心里的痛。
杜安兴知道,自己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小时候他只知道,读书能让他吃好的,穿好的,还不用下田干活。
长大以后,他就更知道读书能带给他什么了。
他向往的名誉地位,安逸生活,读书都可以带给他。可是,他不是读书的料,读了这么多年,不过是在混日子罢了。
杜安兴也下过工夫苦读,但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