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瓦伦西亚外海不远处的岩礁堡上,可以眺望远处的月亮湾。
这个美丽的名字来自瓦伦西亚沿海那一圈巨大高挺的峭壁形成的独特地势。
月亮湾位于这一片陡峭岸壁的一侧,整个海湾如同一弯环抱的圆月。
海湾不大,但是风平浪静沙滩绵延,海水湛蓝而又清澈见底,两侧陡峭的山壁把海湾包裹在其中,让这里显得异常幽静而又隐秘。
当年罗马人曾经在这里建造过军港,凭借着同样在不远处的岩礁岛上建立起的堡垒可以随时预警来自海上的威胁,所以驻扎在月亮湾里的海军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被敌人偷袭而被封锁在港湾里。
后来的摩尔人也看中了这个地方,他们把舰队至于月亮湾之中,同时他们在岩礁岛上开始建造长久的城堡。
这就是如今瓦伦西亚外海海面上那座著名的岩礁堡的由来。
几乎与直上直下的峭壁平齐的城堡墙壁与整个岩礁岛已经浑然一体,甚至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出哪里是峭壁哪里是城堡。
不过岩礁堡在后来的名声可不是很好,除了作为瓦伦西亚在海上的堡垒之外,这里也是臭名昭著的监狱。
不论是那些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盗还是在权力角逐中惨败的贵族,很多之前名声显赫的人物被关押在岩礁岛的监狱里,而一旦进了这个地方,就很少有人能活着出去了。
而且随着地中海局势的逐渐变化,虽然奥斯曼人来势汹汹,但一时间还威胁不到伊比利亚,所以岩礁堡守军规模并没有扩大,倒是这里的监狱地盘儿渐渐扩充了不少。
被关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些更是凶名远播,所以岩礁堡在瓦伦西亚人眼里就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没有哪个正常人愿意靠近这个到处都是岩石的岛屿,在很多人眼中这里就是邪恶和霉运的代名词。
奥孚莱依现在就正站在岩礁堡西墙的一个地方眺望着对面的海岸。
因为距离不远,天气又很好,所以不但可以看到清晰的海岸轮廓,甚至还能隐约看到那些绵延着向内陆伸去的道路。
被堤埃戈近乎强迫似的留下来的奥孚莱依原本很是不满,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事情似乎倒也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糟。
亚历山大六世来自瓦伦西亚,在成为教皇之前人们在梵蒂冈总是称呼他为瓦伦西亚的罗德里戈,这样称呼固然是因为习俗,可更多的还是出自意大利人的排外。
历史上的教皇除了极少数几乎都来自意大利的各个教区,甚至就是枢机主教当中外乡人也是很少。
所以做为西斯廷斯四世的侄子,当初的罗德里戈·波吉亚多少在枢机会议中是被排挤的。
只是最终他成了亚历山大六世,这也是当初他刚到梵蒂冈时很多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很多人认为瓦伦西亚会因为出了一位教皇而倍感荣幸,而事实上对瓦伦西亚人来说,尽管波吉亚一家人都跑到罗马去享受荣华富贵,但这个家族实际上却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
瓦伦西亚是属于波吉亚家的,奥孚莱依在这段时间终于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义。
作为被国王通缉的要犯,堤埃戈在开始还稍稍的做了做样子之后,随着那些贵族们对他的拜访,他就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玛利亚·德·卢纳也很巧妙的配合着她的情人,两个人频频到处登门拜访那些当地权贵,而且整夜的在自己距城外不远处的农庄里召开宴会,桌上的美酒和美食让那些即便是堪称富足的贵族也瞠目结舌。
而且即使是斐迪南派驻瓦伦西亚的官员也各自收到了他们不菲的礼物,这就让那些人对他们更是每个人睁一眼闭一眼。
到了后来玛利亚·德·卢纳干脆提议重开自己在瓦伦西亚城里的宅子,毕竟那座有着大玫瑰花园的宫殿住起来要比城外的农庄舒服的多。
这让那些官员多多少少有些为难,因为他们知道如果那样堤埃戈也势必会住进城里,这就似乎有些实在说不过去了。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堤埃戈许诺自己绝不公开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这让那些官员们多少觉得还可以接受。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瓦伦西亚城里的甘迪诺宫再次打开了关闭许久的大门,于是一时间访客如云,至于堤埃戈作出的不会公开露面的许诺,也随着当天晚上大家都戴着面具召开的盛大假面舞会烟消云散了。
在晚宴上,瓦伦西亚的贵族们纷纷向坐在甘迪诺公爵夫人旁边那个戴着镶着红宝石黄金面具的男人敬酒,他们庆祝他重新回到了大家当中,而且还有人悄悄向他暗示或许接下来大家可以好好谈谈生意。
堤埃戈很是见到了一个男主人的义务,他频频的与客人们碰杯,同时毫不吝啬的让把藏在酒窖里的好酒全都拿出来招待客人。
除了堤埃戈这个男主人,在场的年轻女人们也注意到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是个看上去似乎有些腼腆的外国青年,他安静的坐在距公爵夫人不远的地方,按照他座位的位置看似乎与公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