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是贡萨洛在家乡招募的,他们对他的忠诚毋庸置疑,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派他们执行这个任务。
至于那几个犯人,按唐·卡彭迪的说法,这些人都是最卑鄙的恶棍,他们犯下的罪行就是审判所的那些见惯了邪恶行为的审判官听了都会心惊肉跳,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放心的把他们推荐给亚历山大。
如果找到胡安娜该怎么办?
要是费迪南的人抢先一步呢?
或者双方因为都发现了她的下落遭遇到一起?
这些可能在出发前就都已经告诉这些人,不但如此,对于可能会发生的更严重的意外,贡萨洛也给他的士兵下达了秘密的命令。
现在这些人正沿途一边打听一边向塞戈维亚渡口方向前进,只是和之前已经派出的那些搜索队不同,他们当中有人还接受了更重要的任务。
塞戈维亚渡口突然显得特别繁忙,从一天前开始来来往往的人就从未停过,那些人大多看上去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们一次次的向当地人打听关于几个听上去就很不一般的旅行者的下落。
虽然人们已经不耐烦的告诉那些人从未见过那么几个人,但只要来一批人就会这么问个不停。
塞戈维亚的人很快就发现这似乎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有人开始先是故意含糊其辞,然后若有所指的敷衍一下。
这么干的结果往往会有两种结局。
一种是有人得到了赏钱,另一种就是被粗暴的抓起来挨上一顿打,然后不得不说出他们知道或是其实不知道的东西。
只是不论哪一种,搜寻者们都失望而归,胡安娜依旧下落不明,而惊恐不安和隐约有人跃跃欲试的气氛却越来越浓烈。
这已经是第三天,巴里亚利多德的人已经可以肯定胡安娜应该是已经出了事,否则即便她们成功逃过追兵,也已经已经进入马德里的范围。
那么马德里方面应该已经做出些反应了。
即便因为某些原因马德里那边可能会暂时隐瞒胡安娜下落的消息,但从塞戈维亚渡口南岸同样频繁出现搜索队的迹象,巴利亚里多德人隐隐感觉到,胡安娜应该并没有出现在马德里人那边。
不安的情绪在整座城市里蔓延,王宫更加戒备森严,由阿拉贡和加泰罗尼亚佣兵组成的卫队已经封锁了通往王宫方向的几条道路,有人说看到王宫那边正在搬运大炮……
这种局面让巴利亚里多德人更加紧张,即便是还不懂事的孩子似乎也因为感觉到可能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玩耍的时候嬉笑声小了许多,而大人们不论男女,全都整天忧心忡忡的。
老学社街的贝鲁格特家里,年轻的阿隆索又在二楼的窗口向远处的街口眺望。
诺尔梅齐老爷已经走了很久了,阿隆索还没有忘记他许诺过会带他去佛罗伦萨,所以阿隆索这段时间每天就又恢复了等待诺尔梅齐老爷的期盼之中。
只是诺尔梅齐老爷始终没有出现,而阿隆索却从窗子里看到外面整天似乎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如现在,阿隆索噔噔噔的从楼上跑下去,因为太匆忙把楼板踩得直往下掉灰。
“妈妈,外面在抓人。”阿隆索对正看着紧闭房门方向的母亲说,看到母亲立刻向他竖起根手指,阿隆索赶紧闭上了嘴,可接着又小声说“有人把皮匠赛丘德抓走了。”
“那是他活该,”女人先哼了声,可随即应该是觉得不该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就准备打发着儿子离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用力敲响。
母子俩都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直到听到门外传来老贝鲁格特叫门的声音。
匆匆从打开的门缝里挤进屋的老贝鲁格特看了眼就守在门口,等他进来就立刻关上房门的老婆,然后边往屋里走边嘟囔着:“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皮匠赛丘德被抓了。”
“我在楼上看到了,他被士兵扔上了站笼马车,”阿隆索立刻接着父亲的话茬,然后又说“妈妈说他是活该他,可为什么啊?”
“小孩子不要随便乱问,”老贝鲁格特不满的看了眼老婆,走到桌边坐下来又叹了口气“连皮匠赛丘德都被抓走了,这是要乱啊。”
“可我还是要说他是活该,”女人低声嘟囔着把放着几块肉干的盘子摆到丈夫面前“他的皮匠铺子可是靠告密的赏钱才买下来的,而且那铺子还是他哥哥留给他侄子的,结果也归了他。”
“赛丘德是告了不少人的密,因为这个还有人说他是审判所的密探,”老贝鲁格特拿起肉干塞进嘴里边吃边声调含糊的说“不过我不明白,可为什么要连他也要抓呢,要知道最近2天已经有很多和审判所有关系的人被抓了。”
“听说是因为汤戈马达牧师的事?”女人小声的问了句,看丈夫没有开口阻止就胆子大了些“听说女王,我是说胡安娜和她的丈夫还有汤戈马达牧师一起失踪了,是真的吗?”
“现在外面都在这么传,”老贝鲁格特闷闷的说,接着叹口气“唉,现在到处都是谣言,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