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难以弥补,即便经过了斐迪南的一再努力,可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双方之间的隔阂与矛盾已经显得十分明显,特别是当斐迪南决定与葡萄牙人谈判之后,很多卡斯蒂利亚人不禁开始担心,斐迪南可能会为了解决西西里的问题,而牺牲卡斯蒂利亚的利益。
所以埃利奥特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卡斯蒂利亚人的关注和警惕,特别是斐迪南越是表现出对西西里问题不容置疑的态度,他们就越是担心国王为了夺回西西里,可能就要舍弃掉卡斯蒂利亚的权利。
箬莎国书中的内容其实早已经为卡斯蒂利亚人所知,对于其中提出的与阿拉贡人之间的种种条件,凯斯蒂利亚人并不关心,可是诸如开放直布罗陀海峡与沿岸港口城市这样的条件,却遭到了卡斯蒂利亚人的强烈反对,他们甚至已经等不及斐迪南的正式召见,早在埃利奥特到了巴里亚里多德并拜访他们时,已经与这位西西里使者展开了一次又一次唇枪舌剑的辩论,虽然一次次的争论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结果,但是卡斯蒂利亚贵族们却有一个共同的默契,就是绝对不允许斐迪南用出卖卡斯蒂利亚的利益换取与西西里人之间的妥协或是任何让步。
所以埃利奥特的国书刚一地递交出去,就立刻在巴里亚里多德称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甚至有人在聚会时公开对埃利奥特表示并非针对他本人有什么敌意,而是出于“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出卖卡斯蒂利亚的原因,所以也绝对不能让西西里人得到任何好处”。
斐迪南再次陷入了一场对他来说甚至是根本没有任何解释余地的麻烦之中,因为没有人相信他其实并没有想要出卖卡斯蒂利亚以换取阿拉贡在西西里战争中的喘息之机,以至连他派唐·马克洛斯拜恩前往里斯本与葡萄牙人谈判,也成了他的“罪证”。
就在斐迪南麻烦缠身的时候,远在里斯本,正在上演着另一场关系着无数人的大戏。
1502年2月28日,这一天以里斯本都主教为首的12位葡萄牙教区大主教一起来到了圣玛利亚女修院。
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的女修院院长带着她的修女们恭迎了12位大主教的光临,然后在修道院长的陪同下,大主教们一起来到了前王后玛利亚的房间外。
因为房间实在太小,修道院长只能陪着都主教和几位靠前的大主教一起进了房间,而其他人则等在走廊里。
玛利亚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当见到她的时候,主教们有些意外的发现这位即将被正式剥夺王后冠冕和称号的阿拉贡公主态度从容而又冷静,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哪怕是都主教向她宣布葡萄牙教会做出的决定时,玛利亚都一直安静而又认真的听着对她的宣判。
只有当听到“残酷而又无情的杀害了无辜的米格尔王子”这一罪名时,玛利亚才稍稍抬起头用一种好像是在看着一群白痴般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这群主教们,然后她就又低下头,认真的抚平裙子上的褶皱。
都主教只能无奈的继续宣读下去,这一条条的罪状读下来倒也实在不少,甚至让人很怀疑从成为王后开始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玛利亚怎么有空能够犯下如此之多的罪行。
但是显然没有人去深究这些东西,房间里的人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位可怜的王后。
“……鉴于上述这些不可宽恕的罪行,我们认为作为王后,以不足以承担如此尊贵的身份……”
都主教依旧有些艰难的念着那长篇大论的宣判,忽然,玛利亚第一次开口打断了他。
“我父亲派谁来了里斯本?”
玛利亚的话让都主教一愣,他不由向旁边的女修院长投去狐疑的目光。
看到都主教怀疑的眼神,修道院长立刻惊慌的低下头解释着:“请原谅大人,不过我可以向您发誓,没有任何人向王后说过卡斯蒂利亚派来了使者。”
“不要去问她,”玛利亚用略显轻蔑的目光打量了下修道院长“你们认为我作为我父母的女儿会是那么愚蠢吗,我知道你们想要把我从王后的宝座上赶下去然后给那个胡安娜腾出地方,不过我们都知道这并不容易,所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玛利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都主教问到:“难道他真的打赢了,曼努埃尔难道打赢了和卡斯蒂利亚的战争?”
“准确的说是海战,陛下,”都主教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宣判书“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葡萄牙的舰队在海上击败了卡斯蒂利亚人,为此您的父亲斐迪南国王不得不派出了唐·马克洛斯拜恩到里斯本来谈判,其中谈判的一个条件就是您必须放弃葡萄牙王后的称号。”
玛利亚的脸色变了,这是她第一次显出惊慌不安,她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在都主教吓得本能的向后一退时她又停下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都主教:“等一下,你是要告诉我说那个唐·马克洛斯拜恩是奉了我父亲的命令来和你们谈判,用我的王冠换取与葡萄牙的和平?”
都主教向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几位大主教看了看,然后他有点无奈的向玛利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