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蒂利亚南方的达尔维尔河是一条由东至西横跨整个安达卢西亚的大河,在注入大西洋前,这条河会流经卡斯蒂利亚南方最著名的几座城市,其中就包括科尔多瓦和塞维利亚。
由于地势的原因,达尔维尔河的会在几个不同的地段形成大小不一的河湾和由于与其他河流汇集而形成的三角洲,这些地方因为充沛的水源和地理位置而培育出了大片的肥沃土地,逐渐形成了卡斯蒂利亚最优质的产粮地。
亚历山大最早知道塞维利亚这个名字是以为那出叫“塞维利亚的理发师”的喜剧,所以后来每当看到这个地名,他的脑子里总是会闪过一个腰里系着围裙,肩膀上搭条毛巾,手里总是端着一个装满热水的锡盆,还有就是腰带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既可以理发,也可以抹人脖子剃刀的形象。
而事实上,塞维利亚的第一家专门的理发店其实是在1个多世纪之后才出现的,早先的理发师,同时还兼职当医生,有的的则是墓地掘墓人。
塞维利亚是达尔维尔河下游,也是卡斯蒂利亚南方最大的城市,和更靠近北方的科尔多瓦比起来,塞维利亚反而更早的被从摩尔人手中收复回去,在13世纪末期赶走了摩尔人之后,塞维利亚曾经一度做为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首都,直到阿斯塔玛拉王朝承嗣了王国法统。
塞维利亚的王宫如今已经成为了南方的的安达卢西亚执政官邸,由巴利亚多德派到安达卢西亚的执政官就驻跸在这里。
一直以来安达卢西亚执政官其实都是个虚职,在封建领主势力强大的卡斯蒂利亚,这种由国王派遣到各地的执政官其实更多的只是证明王室对这些地区的宗主权的幌子,不论是领主们自己还是那些历任执政官都从没有真正的认为他们是来履行执政权的。
人们会这么想实在是因为安达卢西亚的领主贵族们的势力十分庞大,也更加强硬,多年来与摩尔人的对抗让他们显得不但好斗,而且还十分彪悍,几乎每个领主都掌握着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哪怕是伊萨贝拉也在收复失地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不得不为了安抚那些为了争功显得桀骜不驯的贵族吃尽了苦头。
不过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就在大约5年前,伊莎贝拉又派来了一位她的执政官,这个人在到达安达卢西亚不久就开始逐渐从那些小贵族手里收敛权力,同时伊莎贝拉也逐渐的通过教会势力向着那些小贵族们的领地里渗透,当那些小贵族们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能能拿出来和巴利亚多德对抗的筹码了。
或许是这种初战告捷的胜利让伊莎贝拉看到了希望,所以她开始加强了对那些贵族领地的控制,同时随着她对教会的控制越来越强,她的目光也从那些不起眼的小贵族逐渐转向了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大贵族。
布哈兰瑟公爵唐·巴维无疑就是这些被盯上的肥肉中最肥美的一块,不过这块肥肉显然不那么容易吃到嘴,所以一直以来对于布哈兰瑟公爵,塞维利亚执政官府一直是小心谨慎,却又见缝插针的死死盯着。
执政官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找到一个机会,就要狠狠在那位唐·巴维公爵的要害上咬上致命的一口。
所以当从科尔多瓦传来了关于布哈兰瑟的主祭神甫突然遇害的消息后,不多久这个事就惊动了安达卢西亚执政官本人。
安达卢西亚执政官贝尔南多·卡罗莱是个个头不高,还有些胖墩墩的中年人,他最明显的地方是那张看上去总是笑眯眯胖脸和低下头去看不到脚尖的肚子,这种憨厚笨拙的样子具有很强的欺骗性,以至当初卡罗莱刚到塞维利亚的时候,很多人认为他也和以往那些来自巴利亚多德的贵族们一样,都是受到了国王的重新才捞到肥缺的权贵。
不过这种看法随着卡罗莱通过几次手段干净利索的收拾掉了一批贵族,把他们的领地收缴之后直献给女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代替这种看法的,是贵族们对这位安达卢西亚执政官的暗暗恐惧。
特别是在伊莎贝拉掀起了造神运动之后,随着卡罗莱趁机与教会一起向安达卢西亚伸出了干预封建领主们领地事务的触手,人们忽然发现这个总是笑呵呵的执政官,其实是个既让人憎恨,又感到害怕的猎人。
他把肥胖的身体躲在执政官官邸的屋檐下看似人畜无害的盯着他的猎物耐心等待着。
直到那些猎物失去防备,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他已经露出的獠牙下。
不过执政官想要抓到唐·巴维的把柄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听说布哈兰瑟主祭牧师的消息后,卡罗莱立刻找来了他的一众得力手下商量对策。
卡罗莱希望通过布哈兰瑟主祭牧师的死把触角深入唐·巴维的领地,毕竟几年以来虽然成功的影响了布哈兰瑟的当地的教会,可唐·巴维的防范也是很严密的。
这个老头看似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城堡里不出来,可他却又牢牢的掌握着他的领地,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卡罗莱认为不能轻易放过。
“派出教会的调查人员去调查这场谋杀的真相,不过我相信不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