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马达兴奋的站了起来,他绕着椅子转着圈,同时向亚历山大长篇大论的说起了他对这个审判所的种种奇思妙想,听着在后来的史书中记载的那些关于这个审判所骇人听闻的种种定罪条款从这个人嘴里源源不断的说出来,亚历山大忽然觉得他生在这个时代真是有些生不逢时,如果晚上几个世纪,或许他的“成就”可能要比希姆莱贝利亚这些人还要高得多。
“我真是失礼公爵,”说了好一阵后似乎才意识到一直都是自己在说个不停的托马斯·汤戈马达这才有些歉意的停下来“那么不知道教皇陛下在这件事上是否能支持我们呢?”
托马斯·汤戈马达那好像诚恳,甚至还多少带着些笨笨的样子让亚历山大觉得这个人真是天生的表演家,如果不是知道就是这个人开启了西班牙宗教审判所长达将近300年的可怕的黑暗历史,或许他就会被这个人的外表骗了。
“我想您是可以如愿的,”亚历山大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个注定的结果,他知道卡斯蒂利亚关于建立宗教审判所的要求是已经递交了梵蒂冈,而出于增加教会影响的需要,梵蒂冈对这个要求自然是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几乎整个枢机团都毫无悬念的表示了支持,甚至有人把这个称为基督世界重新引领世人的象征。
只是那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宗教审判所并没有给梵蒂冈带来任何好处,从建立的那一天起,这个审判所就牢牢掌握在伊莎贝拉手里,她的私人牧师托马斯·汤戈马达成了她利用这个审判所铲除异己的金牌打手,而在伊莎贝拉之后,斐迪南更是利用宗教审判所的可怕力量彻底摧毁了那些试图反对他的卡斯蒂利亚贵族。
想着这些,亚历山大看着托马斯·汤戈马达的目光微微有些变化,他知道这个人的确可以说是罪大恶极的,可是在有些特殊的时候,这个人却的确起了别人无法起的作用。
“那么您准备什么时候觐见陛下?”托马斯·汤戈马达热情的问“我知道您刚到巴利亚多德,不过在这件事上我可以帮您一下,事实上女王陛下如果知道了您的到来也肯定会立刻召见的,要知道陛下一直对呈献圣迹这件事很关心,所以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很快为您安排。”
看着始终一脸兴奋的托马斯·汤戈马达,亚历山大其实有些困惑不解,他不知道这个牧师为什么这么急于把自己引荐给伊莎贝拉,虽然那些圣迹的确是伊莎贝拉很关心的,可亚历山大并不认为这是真正的原因。
因为这个,他决定小心些,虽然托马斯·汤戈马达未必就是发现了他的什么,否则他就不会自己单独拜访而是带着大批军队来了,可这也并不意味着这个牧师就没有他的盘算。
在这种暂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贸贸然的深入到巴利亚多德的宫廷里,也许就有可能会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
想到这个,亚历山大只是用略显抱歉的语气说自己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
“您知道我到卡斯蒂利亚来是肩负着使命的,”亚历山大边陪着托马斯·汤戈马达向外走一边说“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更希望能在看到一些东西后再觐见陛下,您也知道这关系到枢机团对我是否公允审查了那些圣迹的看法,毕竟并非所有人都对卡斯利蒂亚抱有善意。”
亚历山大的回答让托马斯·汤戈马达稍稍有点失望,不过随后他就露出笑容,他表示了对亚历山大这个决定的理解,在走到门口时他甚至还转过身又是很正式的对着房间里划个十字,然后才在亚历山大陪同下走向外面。
看着这位匆匆来又匆匆去的未来宗教审判所的主宰,亚历山大稍事沉吟,然后向站在一旁的谢尔下令:“准备一下,或许我们这段时间真的要忙起来了。”
托马斯·汤戈马达拜访亚历山大这件事并没有多久就传到了伊莎贝拉那里,或者说这件事原本没什么,但是当托马斯·汤戈马达带着几个牧师在胡安娜的房子外做了一场弥撒后,这件事就成让伊莎贝拉感到不安的根源了。
所以在当天下午刚刚开完会议后就匆匆离开的伊莎贝拉立刻赶到了她在王宫里的小教堂,看着已经等待在那里的托马斯·汤戈马达,伊莎贝拉命令她的侍从长盯在门口,然后单独一人和托马斯·汤戈马达走进教堂,而且还关上了房门。
“告诉我,结果怎么样?”伊莎贝拉有些焦急的问“她的情况见好吗?”
女王焦急的样子让托马斯·汤戈马达稍微有点不安,正因为是伊莎贝拉的私人忏悔牧师,所以他就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位女王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也让他对伊莎贝拉有着比旁人更深的畏惧。
“陛下,我得承认我们的努力失败了,除非是举行正式的驱魔仪式,否则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牧师小心的说,看到伊莎贝拉紧张的样子,托马斯·汤戈马达也脸色难看的压低声音说“我们听说公主在做一些可怕的事,就是,您知道的她让人为菲利普王子画了一幅像……”
“那又怎么样,她很爱菲利普,”伊莎贝拉不解的问,然后她看着托马斯·汤戈马达欲言又止的样子皱起眉来“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必须知道我的女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