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您的对与错。”
始终直直的看着房顶的腓特烈身子忽然一颤,原本呆滞的双目好像动了下,已经许久未曾动过的脖子居然微微一摆。
站在床边的贵族们瞬间发出了一阵骚动,这些那不勒斯王室的远近分支纷纷挤上去似乎期待着什么,又好像想要从国王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所有人都心情紧张,即便都知道如果不出意料阿尔弗雷德将会成为那不勒斯的新国王,但是每个人心里都多少有着某种难言的莫名希冀。
腓特烈的眼睛又动了动,这再次引起了人们的激动,当他的眼神落在站在床边的阿方索脸上时,他好像因为意外受到了刺激。
国王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难明的咕噜声,好像在低语又好像在打嗝。
他对着立刻付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的阿方索耳边吐出一声也没有听清的响动,然后国王的头就突然向上一挺,整个身子向床上陷了下去。
人们发出一阵低呼,看着大主教慢慢把手按在腓特烈的额头上,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都揪了起来。
“国王,蒙召了。”
尽管心里都有数,大主教的胸部还是引起了一阵惊慌,随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仆人用力敲响了放在门边的一口丧钟,一阵阵透着压抑和不安的低语和惊呼从走廊近处渐渐向着远处蔓延开去。
对于腓特烈的死,其实很多人已经并不感到意外了,虽然国王在儿子婚礼之夜突然病倒这实在显得有些诡异,而且关于国王是中毒的传言也并非没有,但因为腓特烈还活着,所以即便猜想到国王有可能会出现意外,但是人们还是在内心里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这倒并非是腓特烈这个国王当的多得人心,而是在这种时候人们还是希望少些动荡,所以当听到丧钟时,不论内心怎么想,这一刻那不勒斯人都不禁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为国王腓特烈一世祈祷。”大主教与两位辅机主教一起站在国王床头开始颂唱圣经,同时大主教把已经准备好的膏油轻轻抹在腓特烈已经发灰的额头和脸颊上。
“国王驾崩了。”
随着大主教的宣布,床边的人群纷跪在了地上,同时人们的目光投向了摆放在床头旁边丝绒垫子上的王冠。
阿方索的喉咙动了起来,他抬起头向大主教望去,眼中闪着炙热的光,当他看到大主教捧起王冠时,阿方索再也忍耐不住的直起腰来。
“这是西西里王国的王冠,”阿方索开口说,看到人们的目光望过来,他觉得一股勇气瞬间充斥全身,于是他干脆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房间里的人“我的父亲阿方索国王去世后把王位传给了我的兄弟斐迪南,这就证明西西里王冠是属于我父亲世系的,你们也看到了刚才我的叔叔在临终前对我的态度,而他最后的遗言就是希望王冠能重新回到它应该传承的继承人手中,”说到这阿方索突然用外面走廊都能听到的声量大声说“在这里我宣布,作为阿方索二世的儿子和斐迪南二世的兄弟,我,比利谢利公爵阿方索·特拉斯塔马拉拥有那不勒斯的西西里王国继承权!”
阿方索话音一落,整个房间与走廊里瞬间鸦雀无声!
人们的目光呆呆的看着激动的站在那里一边努力平息因为紧张而不停喘着粗气的阿方索,然后在短暂的呆滞后,一阵喧嚣叫喊突然爆发了!
有人站起来激烈的表示反对,有人只是不住的叫着“上帝呀!”,有些则茫然的向旁边其他人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尔弗雷德看着阿方索,眼前这突然的局面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知道他父亲从他堂兄那里得到王位的手段说不上多光彩,可现在他父亲已经死了,而这个阿方索居然就在他父亲刚刚咽气的丧床前突然宣布自己拥有那不勒斯王位继承权,这让阿尔弗雷德的意外丝毫不比当初听说他的母亲卷入叛乱带来的震动更小。
箬莎也十分意外,在她的计划中可没有把这个比利谢利的阿方索算在其中,现在看着他突然冒出来宣称继承权,这甚至让箬莎有种好像不够真实的虚幻感。
听着四周的喧闹,箬莎的神色渐渐沉下,她缓缓站起身来,随着她的动作,房间里的争吵声慢慢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年轻王妃的身上。
阿方索有些意外的看着人们的举动,他这时候还沉浸在异常兴奋当中,虽然察觉到有人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可阿方索却并不认为自己的宣称要求有多么荒诞。
“我是阿方索国王的儿子,这就证明了我拥有继承王位的权力,也许有人会用我的私生子的身份攻讦我,但是请你们不要忘记我的曾祖父就是把那不勒斯的王位传给了他的非婚生子,也就是我的祖父,所以在这个方面我完全有权继承,”阿方索越说越激动,他的目光与怒视过来的阿尔弗雷德相遇,然后寸步不让的盯着自己的堂兄弟“我的妹妹夏桑是教皇的儿媳,而现在教皇与法国人的关系我想你们也有所耳闻,那么你们认为在这个法国人随时都可能入侵的时候,谁成为国王更能保护那不勒斯和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