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着屁股做出逃跑的样子。
“看到了吗,他们也不过如此!”指挥官向自己的手下喊着,然后他又大声招呼那些还处于混乱中的士兵“快点回到你们的队伍里去,波西米亚人没什么可怕的,你们这样子简直就是丢人,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躲开你们,也许我们还能杀更多的波西米亚杂种。”
指挥官的话得到了手下们的一致赞同,他们大声打趣着那些因为惊慌失措到处乱跑的同伴,直到他们忽然听到前面另一处队伍中忽然传来了隐约有点熟悉的杂乱躁动和惊慌叫喊。
那些热那亚士兵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过因为距离有点远而且好像那边很混乱,所以除了不住晃动混乱的人影,他们什么都没有看清楚,这让他们刚刚获胜的心情不禁变得有点焦虑。
同时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袭击,混乱的四周让这些士兵很快也和之前四散奔逃的同伴混杂在了一起。
一开始,指挥官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直到一阵马蹄声忽然从距离刚刚逃走波西米亚人的方向不远的另一处由远及近的传来。
指挥官在这一刻看到的是一大群自己的士兵相互混杂,几乎完全没有队形的样子,而在这片只能说是混乱人群,而不是士兵的外面,波西米亚人熟悉却在这一刻变得可怕的身影已经再次出现。
这一次波西米亚人狠狠的报复了之前受到的意外挫折,他们趁着热那亚人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卷入重来的意外和惊恐,飞快的循着一大群惊慌失措的热那亚人的边缘的掠过。
在掠过的同时,他们手中的火枪也跟着发出此起彼伏的“砰砰砰”的枪声。
而在同时,在热那亚队伍的其他地方,也上演着差不多同样的戏码。
骚扰,袭击,然后迅速退去,而后看准时机再突然发动新的进攻。
波西米亚人的骚扰彻底激怒了热那亚人,他们当中有人试图追击敌人,但是只稍微离开队伍,他们就后悔了。
据逃回来的一些士兵说,蒙蒂纳人显然是有圈套的,因为他们刚刚离开队伍没多久就迎面遭遇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而根据这些士兵的描述,卡尔吉诺惊讶的发现他之前推测居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是猎卫兵?”
他用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确定的语气问着马基雅弗利,看到佛罗伦萨热无声的点头,卡尔吉诺不由发出声大笑。
“真是不可思议,那个贡布雷居然真的来了。”卡尔吉诺有些好奇的向远处看去“我真是很想知道那位卢克雷齐娅究竟是什么样子,居然能让一个男人如此疯狂。”
这么说完,卡尔吉诺就向身边的传令兵下达了命令:“按照之前我吩咐的,让我们的队伍在这里准备防御。”
“这里不是个好战场。”马基雅弗利看看崎岖绵延的河道皱了皱眉“我想蒙蒂纳伯爵不会这么袭击一支已经做好防御的军队,所以这么做好像没什么用处。”
“不,一定有用的,”卡尔吉诺这时候似乎略显固执“我知道贡布雷而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别忘了你之前告诉我的,威尼斯人已经参与了罗马涅的事务,我相信如果贡布雷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比萨落入威尼斯人的手里,他就一定得先解决我这个难题,除非”说到这里卡尔吉诺略带深意的看看马基雅弗利“你对我说的都是谎话。”
“怎么可能,”马基雅弗利用很小的声音缓缓回答,他的目光不由向着佛罗伦萨的方向看去“我只是不知道罗马涅的战争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亚历山大在等待。
当最后一道夕阳终于依依不舍的消失在远处山坡的背后时,朦胧的夜色终于完全降临到了大地上。
亚历山大身边的骑兵们身上的铠甲在初升的圆月映照下微微闪着反光。
远处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连萤火虫发出的光看上去都有些模糊。
“夜盲症。”亚历山大喃喃自语。
这个时代和普遍一种几乎称不上是疾病的身体上的缺陷,这种缺陷普遍到在绝大多数人的身上都存在,而少数没有这种症状的人,甚至曾经因为在夜色中能够看清眼前的一切,而被认为是上帝的恩赐或是某种启示。
正是因为这种普遍的夜盲症,让在深夜行军和作战在很多时候都变得异常的困难,亚历山大相信这也是为什么卡尔吉诺会在这种时候下令设营的原因。
很显然热那亚人当心在深夜中的盲目行动可能会带来更大的混乱和被动,所以他们一改之前似乎恨不得迅速逃掉的打算,准备在这里结阵防御。
“老爷,似乎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布萨科松了口气,深夜里肯定不适合发动进攻,而热那亚人既然已经停下来,那就意味着亚历山大要把他们拦截在托斯卡纳的目的也已经实现了。
接下来,只要等到奥孚莱依带领的主力到来就可以了。
布萨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欣慰,他甚至暗暗感谢上帝的恩典,他觉得一定是上帝听到他的辛苦祈祷,才会让事情最终变得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