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顶着炎炎烈日下策马飞奔在通往比萨的路上,在他随身挎着的皮包里,有一封来自的罗马的信。
亚历山大一直在等这封信,自从离开罗马后他就一直在严密的注意着来自罗马方向的消息,当信使随着殷红的夕阳带起的长长影子来到他的面前时,亚历山大心底里暗暗吐出一口气。
“亲爱的哥哥,我们已经知道你在比萨的壮举,”看到这开头的一句话,亚历山大嘴角微微上翘,他一直在等着的就是箬莎的来信,现在看来他在比萨做的事应该已经在罗马传开了“我只能说你的举动让很多人感到意外,对于在比萨发生的权力更迭,不论是梵蒂冈还是其他贵族都以一种罕见的沉默应对,我们就如同完全不知道在那座并不遥远的城市发生了什么,至于说对托姆尼奥重新戴上公爵冠冕,就更是一种静观其变的态度,这让我不得不觉得奇怪,罗马人究竟是怎么了。”
亚历山大轻轻摇头,对箬莎描述的这种奇怪现象,他觉得自己比妹妹要更清楚一些,或者说他这个时候能够隐约感觉到梵蒂冈和罗马的那一丝说不出来的尴尬与无奈。
很显然,对推翻了君主统治的共和国,梵蒂冈应该是没什么好感的,特别是随着美蒂奇家族被从佛罗伦萨驱逐之后,渐渐失去对这座公认的艺术之都的控制,让梵蒂冈对共和国这种东西更加没有好感。
比萨无疑受到佛罗伦萨很深的影响,甚至始终摆脱不了作为佛罗伦萨附庸的阴影,而几年前被第二共和国推翻的比萨统治者扎洛尼家族的一支这时候应该正在梵蒂冈避难。
所以说梵蒂冈应该是更愿意看到和支持比萨恢复君主制的,只是因为但是遭到来自佛罗伦萨的激烈反应,才没有公开支持扎洛尼家的人的谋取重新夺回比萨。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实现了梵蒂冈这一心愿的偏偏是亚历山大,只是重新戴上公爵桂冠的却是当初推翻了被比萨第一共和国的托姆尼奥家的人。
这实际上让梵蒂冈陷入了一个十分微妙的尴尬境地。
如果从继承法理上说,托姆尼奥家无疑要比扎洛尼家更具有合法的继承权,但是亚历山大的举动却等于是狠狠的让梵蒂冈丢了次脸,也真是因为这样,对于托姆尼奥家的重新复辟,整个罗马都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沉默之中。
“我的哥哥,你是个很大胆的人,我相信就这一点来说,至少罗马城里不会再有人感到怀疑了,现在人们都在猜度教皇会如何惩罚你你对他家族的公然侮辱,而据我所知已经被宣布为瓦伦蒂诺公爵继承人的凯撒正在筹谋针对你的行动……”
箬莎的信如一道流水般对亚历山大离开后的罗马局势娓娓道来,随着信中描述,亚历山大知道被正式宣布即将继承瓦伦蒂诺公爵的凯撒,已经完全接管了罗马的城防军,而且正在积极组建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军队。
这的确是一支属于波吉亚的军队,和之前乔瓦尼还以教皇国的名义指挥军队不同,凯撒彻底摆脱了在梵蒂冈名义下的束缚,同时他的举动也让很多人赶到意外,就在所有还只是想看看这位新的瓦伦蒂诺公爵继承人打什么主意时,他不但已经开始雷厉风行的组建军队,跟是以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迅速让这支以罗马城防军为基础军队有了最初的雏形。
波吉亚家族在这时展现出了做为梵蒂冈统治者的影响,和这些年来他们贪婪敛财的巨大成果,亚历山大六世不遗余力的为儿子提供的帮助不但让他拥有了一大笔可以用来招募雇佣兵的金钱,而且他还在被宣布为瓦伦蒂诺继承人之后的短短的2天内,又获得了两块颇为丰沃的领地。
这么一来足以能让凯撒在很短时间内组建起一支规模可观的军队。
这个消息让亚历山大多少有些羡慕,想想自己累死累活才组建起来的这支军队,也许还不够凯撒半个月时间招募的军队规模大,亚历山大就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要有个不小的麻烦临头了。
而事实上则是没有任何人比亚历山大更清楚,他这次麻烦真的大了。
凯撒对罗马涅的野心究竟有多大,这从历史上可以看出来,而让亚历山大始终忘记不了的,是他从一开始的单枪匹马,到后来为了成为罗马涅的统治者,不惜作为法国人侵略意大利的先锋而在整个亚皮宁半岛搅起的腥风血雨。
只是现在看,似乎还不等他在其他地方搅起风浪,也许凯撒的军队就首先要对比萨动手了。
亚历山大并不担心凯撒会对蒙蒂纳发动奇袭,因为他相信如今的凯撒还没有狂妄到敢于无视漫长的补给线,和随时都可能会被怀有敌意的佛罗伦萨人切断退路的危险远途奔袭蒙蒂纳。
更何况对于如今守卫蒙蒂纳的贡帕蒂,亚历山大也很放心。
贡帕蒂也许不是个优秀的野战军官,但从他的几次表现看,绝对是个称职的防御战专家。
坚固的城堡,完善的防御作战经验,还有那让贡帕蒂一直引以为豪的火炮,亚历山大相信不要说是如今还没有进入全盛时期的凯撒,即便是法国人这时候进攻蒙蒂纳,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