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扰到什么人似的压低声音问:“你发现什么了。”
“能发现什么。”
亚历山大微微苦笑,他不可能有那种所谓敏锐的观察,甚至连那个面具人是不是真的到了城东这片地区都不清楚。
或者,这纯粹只是罗维雷家的把戏。
“你不准备搜查吗?”康斯坦丁问。..
“在这吗?”亚历山大斜了康斯坦丁一眼“相信我,如果我们敢走进这片房子,那我们就没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康斯坦丁的嘴角微动了下,那样子似笑非笑。
“或者我们该调头回去,留在这多少有点丢人。”康斯坦丁说着在随从帮助下翻身跳上马背“或者你应该把这件事报告给教皇,他应该知道怎么办。”
这才是你们的目的?
亚历山大默默看了眼康斯坦丁。
他知道,波吉亚与罗维雷的短暂同盟,已经瓦解了。
“一个戴面具的人?”
亚历山大六世沿着桌边慢慢转着,他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亚历山大身上,过了一会他停下来问着:“那么你相信那个康斯坦丁的话吗,一个没有姓名甚至不知道长相的人,然后你就在他的怂恿下与贡萨洛的军队起了冲突,这是不是有些太幼稚了?”
“陛下,您要的是能追查到杀害甘迪诺公爵的凶手,”亚历山大不动声色的说,当看到教皇脸上轻轻抽搐的脸颊时,他向前一步“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谋杀了公爵的人。”
教皇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了,他的目光注视着亚历山大,然后终于慢慢点了点头。
“去做吧,找到那个人,揭开他的面具让我看看他的脸,”说着亚历山大六世向前两步伸出已经略显干瘪的手紧紧抓着亚历山大肩膀的衣服“记住,他杀了我的儿子。”
看着亚历山大转身离开的背影,亚历山大六世神色阴沉的慢慢坐回到椅子里。
亚历山大顺着长长的甬廊向前走着,直到他看到站在甬廊尽头的凯撒。
即便是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凯撒依旧穿了件黑色的长外套。
亚历山大走到凯撒面前站住,与他对视。
四周似乎一下变得安静了不少,事实上当看到两个人时,原本要经过的很多人就都各自找地方躲开,整条甬廊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了。
“我听说你找到了凶手?”
“不,只是嫌疑犯。”亚历山大微微摇头。
“或许那就是凶手,”凯撒压低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会一直追查下去,找到他把那个人交给我的父亲。”
“然后让真正的凶手逃脱应得的惩罚?”
亚历山大盯着凯撒的脸,从没有人知道乔瓦尼的死究竟是不是凯撒干的,不论是将来还是现在,这已经成了个似乎注定解不开的谜团。
“你想干什么!”凯撒的声调变得激烈起来,他想尽量压低声音,但是因为激动依旧不由发出了低吼“你想要诬陷我吗,还是想敲诈我,那么你要对我父亲说什么,是我杀了乔瓦尼?你认为我父亲会相信这套鬼话吗,还是你认为他允许你这么随意的败坏他唯一一个儿子的名声?”
“你并不是唯一的,还有杰弗里。”亚历山大提醒着。
“杰弗里,你居然认为他可以继承我父亲的一切,或者你觉得可以从他那得到好处?”凯撒嗤笑了一声“还从没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因为就如同我父亲说的,他就是个笨蛋和胆小鬼。”
“可也许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呢,”亚历山大向旁边微微让开,在和凯撒错身而过时,他的声音同样在凯撒耳边响起“或许他能能做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
凯撒的脖子微僵了下,他慢慢转过身看着亚历山大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未见过真面目的面具人,凯撒,还有杰弗里,谁是真正谋杀乔瓦尼的凶手,或者说他们相互勾结,或是凶手原本就不是他们?
亚历山大的心绪有些乱,他知道随着乔瓦尼的死未来的局势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但是在这个变化当中,又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却不是他能说得清楚了。
事实上亚历山大六世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
7月25日,是圣雅各纪念日。
做为使徒中的殉道者,圣雅各被视为耶稣基督在人世间传播圣意时自我贡献的楷模。
所以每年7月,罗马城都会举行盛大的仪式。
传说中圣雅各被砍头的砧石已经成为了一件不朽的圣物保存在了梵蒂冈装满各种珍贵圣物的地下仓库里。
从每年7月的第一天开始,那块沾染过圣雅各血渍的砧板会被装在用的金银和松木花枝装饰的平台上,由教士们抬着从梵蒂冈出发,然后绕罗马城一周,再回到梵蒂冈。
然后从这一天开始直到7月25日,这尽一个月的时间都将是圣雅各的纪念日。
牺牲,奉献,与勇敢。
很凑巧的是,在凯撒的那柄佩剑上,也有着这样的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