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对准刚刚杀掉了一个同伴的那个重骑兵。
“那个家伙还欠我0个基尼呢。”火枪兵嘴里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因为咬开燃药包漏在嘴里的火药嚼在嘴里实在不是味道,他张嘴合着一口浓痰把染得牙齿已经蜡黄的火药残渣吐到了地上,然后扳动了枪机。
不远处的重骑兵身上立刻冒起了一个火星,就在火枪手刚因为没有射穿敌人的盔甲沮丧的骂了句粗话时,那个重骑兵却呆呆的低头看看小腹原本光滑的甲板上一个被打穿小洞,然后就缓缓的向地上倒去。
第一批发起冲锋的重骑兵几乎是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时就骤然被迎头而来的子弹打得昏头转向,他们当中很多人的战马被击中后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翻滚,被摔下马的骑兵不得不一边躲避后面同伴的马蹄,一边费力的站起来准备继续向敌人冲锋。
不过也有人冲过了矮树林,躲开了迎面而来子弹,然后他们就一头撞进了对面早已等待的长矛丛林当中。
亚历山大没有让阿格里人组成真正的四面方阵,而是排列成了一列列中间很厚,两端略薄的空心三面阵,而中间队列的厚度则是到了他觉得足够能阻挡敌人冲锋的程度。
“卡罗,你能做到吗?”
当第一波敌人迎着阵型冲过来时,亚历山大想的不是阿格里人阵型能不能挡住眼前的敌人,而是卡罗。
果然,尽管第一波的骑兵在撞击上长矛兵时的慌乱,让他们几乎瞬间就被冲散的令正个队形就好像波浪般抖动起来,但是随着火枪兵们此起彼伏的火枪射击,越来越多的重骑兵被纷纷击中。
虽然很多人因为盔甲的保护没有立刻中枪倒地,但是子弹打在身上发出的可怕声响却让他们不禁胆战心惊。
重骑兵们不由开始放缓了冲击的速度,阻挡在前面的矮树林让他们无法令坐骑发出最大的冲锋力量,而除了长矛之外真正令他们感到威胁的火枪兵则是深深的躲在长矛的缝隙深处,但是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在激烈的枪声中有犀利的弹丸撕破空气尖鸣着射出,然后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因为中弹而发出惨叫了。..
第一轮的冲锋在十几个骑兵被击中纷纷落马后不由被迫停下,看着倒在矮树林后面或是距离阿格列人很近的地方不住痛苦呻吟的同伴,重骑兵们不禁纷纷发出咒骂和吼叫,但是当有人不顾一切的试图再次冲过已经被践踏出几处缺口的矮树林时,几支早已经等待着的比其他火枪枪管更粗更长,也更可怕的重型火枪向着这些不甘挫败的敌人发出了轰响。
几乎肉眼可见的大片黑影瞬间席卷了冲上去的那几个勇敢的骑兵,密集的乒乒乓乓的弹丸击中盔甲发出的声响在一瞬间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然后人们就看到那几个试图冲过矮树林的骑兵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飞出去,他们的身体和胯下的战马好像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被扯开的铠甲碎片迸得到处都是,而其中一个人的一条手臂似乎是被直接打断了,他身上的铠甲被打得坑坑洼洼,而他的手臂还连着臂甲的甲片旋转着甩到了他的身后,挂在了后背上的甲缝里。
焦急的叫喊在空地上响起,随着一声声的号角,重骑兵开始向后退却。
“赢了?”
一个有些发呆的火枪兵愣愣的想要站起来,可一用力才发现他的大腿上一片湿润,然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腿上戳了半根断裂的矛尖碎片,当他不由身子一软向后倒去时,他听到了旁边的人发出了和他一样还略显的懵懂的疑问:“我们赢了吗?”
回答这疑问的是阵前那些倒在地上有些已经没了气息,有些则在不住挣扎呻吟的重骑兵们,当看到那些之前还穿着闪光的铠甲,以令人胆寒的气势向他们冲来的骑兵狼狈的样子时,阿格里人当中终于开始爆发出一声声似乎才如梦初醒般的喜悦呐喊:“我们赢了!”
这呐喊先是一声,然后渐渐感染了所有人,直到所有阿格里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欢呼:“我们赢了!我们打败了重骑兵!”
从没想到的结果居然就这么出现了,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阿格里人甚至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当确定对面的敌人的确在向后纷纷退去时,他们这才真的开始相信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大人,我们您看到了吗,我们赢了,我们打退了重骑兵!”
一个阿格里人向恰好站在附近的亚历山大大声喊着,他的脸上还有一片被火药炙伤已经焦黑的痕迹,但是他却毫不在乎的只是大声的喊。
亚历山大向那个火枪兵点点头,只是看着面对绝处逢生和意外胜利的喜悦兴奋不已的阿格里人,他的眼中却浮起了一层忧郁。
亚历山大的目光越过方阵士兵的队列缝隙看向远方,他看到了正在不远的地方重新集结的重骑兵闪动的身影,很显然在经过追击后近似仓促进攻的挫折后,敌人正在重新组织发起进攻。
“接下来才是真正较量的时候。”亚历山大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之前当敌人直接发起进攻后,亚历山大其实并不很担心,因为除了勇气和荣誉,重骑兵几乎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