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向后退回法国却又没有一个人敢下达命令,于是整个冬天法国人都是在这种郁闷无奈当中度过的。
现在贡萨洛的信使突然出现在罗马了,这是不是说明那场持续了将近一个冬天的战争,要有个结果了?
阿方索不由有点紧张起来,他倒不是关心法国人的命运,而是对自己的将来有点担心,毕竟如果法国人真的败得很惨,他就有可能失去一个强有力赞助人了。
阿方索一边命令车夫给信使让路,一边看着车门外,当他看到两个卫兵簇拥着个全身包裹在防寒的厚实毯子里的骑士时,他立刻大声对那人说:“上帝保佑你孩子,你是贡萨洛将军的使者吗?”
也许是同为阿拉贡口音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他原本把头脸都缩在毯子里脑袋探出来向马车里看了看,当看到居然是位主教在和他说话,那个人立刻在马上弯腰行礼,同时大声回答说:“感谢上帝,是的尊敬的主教大人,我是伯爵身边的侍从武官。”
阿方索点点头,他知道这个人说的伯爵应该就是贡萨洛了,早年间因为在收复失地战争中的卓越表现,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对自己喜欢的这位将军不吝赏赐,而贡萨洛的伯爵就是女王那个时候封的。
“那么现在前线怎么样,我听说是在皮埃蒙特是吗,法国人就在那里吧。”
“不大人,那已经是之前了,”那个侍从官似乎因为见到了老乡很兴奋,他放慢了马速和马车一起前进“现在法国人已经从皮埃蒙特郊外撤退了,不过他们没有进城,那是因为皮埃蒙特人拒绝他们进入城市,这件事太好笑了,这次连他们的宫相也不敢说话了,因为皮埃蒙特人怕受到联军的进攻,所以就威胁他们的宫相要是敢同意法国人进城就要推翻他。”
“哦,”阿方索心里一跳,这不是个好消息,可他还是继续问“那法国人去哪了,回法国了吗?”
“没有,”那个侍从官显然很兴奋,他大概觉得这个样子和一位主教说话太没有礼貌,就干脆把毯子从身上掀开,露出里面一件看上去很精致的红色外套,见到阿方索似乎被他的外套吸引了,侍从官就带着炫耀的口气说“这是从一个法国佬身上缴获的,他们急着逃跑就像一群受惊的兔子,那个法国骑士老爷被我俘虏的时候甚至连盔甲都没有穿全,否则我就能得到一整套上好的法国人铠甲了。”
阿方索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的心情有点糟,没想到法国人居然是这么不经打,难道他们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至少坚持到他成为枢机也行啊。
“法国人现在正在向尼斯撤退,据说法国国王到那去了准备重整他的军队,不过就算是他来了也没有用,贡萨洛大人的军队是无敌的,对不起主教大人我得赶路了,我要把这个消息送到梵蒂冈去。”侍从官得意的喊了一声,然后他向阿方索行礼告了罪,接着催动战马带着手下向前面奔去。
看着一路淌水向前奔去的信使,阿方索原来的好心情多少受到了些影响,哪怕今天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只是这个消息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阿方索的马车离开了拥挤的人群走上了一段略微向上的坡路,这里的街道骤然变窄,两边的建筑也忽然显得杂乱无章起来。
这里是犹太区。
阿方索倒是并不在意自己会被人发现,罗马城太大了而他也还不是什么引人注意的人物,哪怕有人恰巧看到他从这里经过,也只会认为他是在穿近路去梵蒂冈而已,毕竟很多人都是这么走的。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就等着,看到阿方索下车,那边就有人过来迎接,上了那辆车子之后,马车开始在崎岖的小巷里穿行,直到终于停在一家店铺门口。
房子里的几个上了年纪的犹太人已经等了很久,看到阿方索几个人都多少有点暗吐一口气的放松,不过他们接下来又变得好奇起来,因为他们想不明白这个主教怎么会有那件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东西”。
在对方邀请下,阿方索坐了下来,他其实并不想和这些犹太人见面,如果不是克立安临走前说这是协议的一部分,他根本不想见这些靠放高利贷发财的家伙,他们的名声太臭了。
而且现在他也不想多说话,所以他向跟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车夫摆摆手。
几个犹太人其实早已经注意那个带着副面具的车夫了,不过他们都认为这人也许就是个随从,而且他们注意的也是他手里提着的一个很严实的木头盒子。
那里面应该就是那件“抵押品”了,犹太人的眼睛不由开始放光。
看到那个盒子放在桌上,阿方索也有些好奇的瞥了一眼,当克立安告诉他要用这件东西做这笔贷款的抵押时,阿方索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能值那么大一笔钱,现在看到克立安安排的这个人把盒子房子桌上,他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位先生,请原谅我不能直接称呼您的尊号,因为我觉得这对我们双方都好,”一个年迈的犹太人说完看到阿方索赞同的点头就拿出一份由好几张纸合订起来合同,他先是对着蜡烛看了看习惯的确认了下内容,然后才开始念起了里面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