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来使它巩固。莎士比亚的《麦克白》中对得位不正者的行为最贴切的鞭挞和控诉。
“这是一句谚语陛下,是属于西西里南方一些偏僻地方的谚语。”亚历山大鞠了个躬,他的心这时候其实很紧张,在回答的时候眼神紧盯着面前不太远坐在椅子里的老人,他和这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亚历山大在考虑如果必要是不是需要冲过去劫持要挟他。
亚历山大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成为证明这位教皇奸诈残忍的一个小小注脚。
也许别人会因为畏惧不敢对这个人怎么样,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位耶稣基督行走在世间的代言人,也不过是个老头罢了。
“哦,一个乡下谚语。”
亚历山大六世低声自语,然后他的头用力点了点,好像是在对这句话颇有感慨,然后他站起来走向旁边地球仪。
“认识这个吗?”见面前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露出惊讶好奇的样子,亚历山大六世随口问,然后不等亚历山大回答就摆摆手“看我啊,你现在当然更在乎那张纸,我得承认那是我让佩洛干的,而且看起来他干的真是不错。”
说完亚历山大六世呵呵笑了声,好像在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得意,不过他显然完全没有要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干的理由,而且他的注意力好像一下子又都被眼前的大理石地球仪吸引了。
教皇略微佝偻的身子微微前倾,双眼认真的盯着地球仪,那种专注认真的平静神色让人很难相信这么一个人会是个用可耻的阴谋手段陷害对手,疯狂贪婪的掠夺他人的恶棍。
一直在旁边的中年人这时走到了亚历山大身边,他压低声音说:“一会甘迪诺公爵就会来了,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吗?”
亚历山大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人,他这时脑子里其实一团迷惑,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亚历山大六世为什么要玩上这么一出呢?
看到了亚历山大脸上的疑惑神色,中年人悄悄看了眼正凝视着地球仪的教皇,然后放低声音说到:“你只要记住你从没看到过刚才那张纸了,至于你要说什么,只要按昨天在吉尔皮茨宫和乔瓦尼约定的那样就可以了。”
亚历山大略显意外的看了眼中年人,在看到他明确的点头确定之后,亚历山大也只能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大人。”
“放心,刚才的一切就和没发生过一样,”中年人露出了个微笑,然后用稍微和缓的声音低声说“我听说你来自西西里,如果可以有时间和我说说那里都有些什么好吗?”
正说着中年人忽然向亚历山大六世那边望去,而这时教皇的目光刚刚从地球仪上移开望过来。
“诺梅洛,去叫乔瓦尼来。”教皇吩咐着。
中年人稍微点头然后向门口走去。
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亚历山大了,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亚历山大相信只要向前猛冲,不用两个呼吸他就能控制眼前这个人!
“你知道为什么乔瓦尼要陷害乔瓦尼吗?”亚历山大六世忽然问,然后他似乎也因为觉得自己这句话说有些好笑露出个笑容“看啊,我们都是亚历山大,而我们又在议论另外两个乔瓦尼,上帝的安排还真是奇妙。”
听到扯起了上帝,亚历山大不得不学着样子,于是两个亚历山大同时在胸前划起了十字。
“我要知道你在桑尼罗究竟看到了什么,”亚历山大六世平静的问“你真的看到了关于乔瓦尼要背叛我的证据了吗?”
亚历山大察觉到在问出这句话时,教皇那短暂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停顿,那听上去似乎只是因为喘息而瞬间停滞的间隔,却让亚历山大从其中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如果是一个并不了解的人也许就会忽视这瞬间的变化,但是亚历山大却在这一刻想起了不久后即将发生的事。
卢克雷齐娅与乔瓦尼·斯福尔扎婚姻的结局,是最终的破裂,而在这个破裂过程中,乔瓦尼·斯福尔扎还险些送掉了性命。
在这场卢克雷齐娅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当中,她的两个哥哥都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在旁人看来似乎有些模糊,而且乔瓦尼·斯福尔扎后来因为恼羞成怒而散发出去的各种针对波吉亚一家的讥诽言论更是让这一家人一度成为了人们非议的焦点,但就在这种种谣言中,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破坏这桩婚姻的乔瓦尼和凯撒兄弟两的身上,相反在这件事上作为主角的卢克雷齐娅却没有受到太多关注。
还有另外一个被“忽视”的人,就是亚历山大六世本人。
对乔瓦尼·斯福尔扎,亚历山大六世显然是不满的,但是作为女儿的丈夫,这位父亲又是怎么想的呢?
亚历山大的心头迅速琢磨,可给他的时间并不多,那个人这时候正用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注视着他。
“陛下,我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那都是桑尼罗的矿场主考伦坡·斯福尔扎和他身边的一个女人泄露的,不过很抱歉真正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来往信件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亚历山大说着看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