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璋用忧心忡忡的目光看着李白。
李白就坐在他面前,桌前一杯酒,他却没有碰,而是在把玩手中的一个糖人。
他第一次发现,有时间竟然比喝酒还有趣。
这到底是好是坏,李白不去思考,他觉得愉悦便可。
李白这一副深陷爱河的样子,让之璋的太阳穴突突跳。
这李太白要么不动情,这一动情就是了不得……
“太白兄,最近可是有何好事啊?”
贺之璋问的可是小心翼翼啊。
他能不小心翼翼么,就李白这个行事去江湖上可以找个神仙眷侣,自然羡煞旁人。
但是他喜欢的人……怎么偏偏就是那个沐清歌……
李白自然听出了贺之璋的意思,但是他未当回事。
眉轻挑,将糖人小心地收起。
李白饮一口酒,嘴上擒着笑。
“近日不错,拖贺兄的福。”
拖什么福,拖你妹啊!贺之璋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好么,不过他又马上把这股子气压下去。
不能和李白生气,气了也白气,他根本懒得理。
李白的性子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他只随自己心意行事,恣意的很。
李白其实是一个看似温实则无情的人。
他朋友遍天下,在乎的东西却是极少的。
酒,剑,诗。
没有一个是活物。
“太白兄,你和沐清歌,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风言风语传的很厉害啊……”
沐清歌。
眼前又闪过那墨色眸子,那绝美笑颜。
李白一句话差点把贺知章呛死。
“她是我内人。”
内人。
内人……
内人?!
“你们,你们……你们果真做了那档子事儿?”
让一个已经花甲的老人在酒楼中直呼这档子事儿,可见他多郁闷,多震惊,这是愤懑啊!
李白没有当这么多人是回事儿,不过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的头不自觉扭到窗下。
窗外的人仍旧很多,向凭青楼涌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没有。”
李白难得羞涩一下,他真没想着和阮萌进到那一步。
其实他还是三观颇正,他和阮萌尚未成婚,怎可这样破了她的青白。
阮萌本来就是个三观被吃的,穿来的身子又是个拎不清的,倒是把这给忘了。
总而言之,李白是要名正言顺娶她的。
贺知章松了口气,还有救还有救,不过……
“太白兄,我有句话必须给你讲。”
“沐清歌,你娶不到。”
李白的扭唰地扭回来,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寒光。
“贺兄何出此言?”
贺知章深深吸口气,那表情就和要上断头台一样。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但是李白听的真切。
“这沐清歌……她,喜欢女子。”
……
阮萌此时正呆在青楼里。
今天她没有去找李白,因为她又被上次来找她的那个小丫鬟叫走了。
不过这次和上次装病不一样,这次莺歌……动真格了。
她要出阁!
价高者得!
外人都以为这是莺歌在打她沐清歌的脸,毕竟好好地被她养着,突然就来这么一出。
搞不好是在耍小脾气。
阮萌却知道,这次莺歌是认真的,因为上次她已经和莺歌言明了……她虽然善待她,不过是怜惜,至于其他意思是真的没有。
只是莺歌如此决绝,就算是出阁赎身,也定寻不到良人。
阮萌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莺歌,她蒙着面纱,身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裙,****半露,肤如凝脂,一身单薄的衣裙根本遮不住她曼妙的曲线。
莺歌的眸子生的很漂亮,丹凤眼眼尾高挑,染着红色的影,顾盼生辉本是惹人怜爱,却又透出高傲让人不忍亵渎。
“我出一百两!”
“二百两!”
台下开始加价,阮萌盯着莺歌的眸子,她知道莺歌在看自己。
为何要将自己作为一件商品?
阮萌心中有种压抑不住的愤怒。
她提气,声音一下子压过在场所有人――
“一千两!”
场内鸦雀无声,这个钱都够普通家庭生活一辈子,就连这里王子皇孙多,也没有人可以拿的出来。
只有沐清歌。
阮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莺歌,“不要胡闹。”
莺歌不需要糟蹋自己,不就是买下她,这个钱,她沐清歌……
就在此时,台下的一个角落,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开口道。
“一千两,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