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拉着野物到县城,这次刘余金没有直接去市场,而是让老徐拉到市场的一边停着,他自己先去工厂门口让人带信叫厂长和书记他们出来一趟。
厂长跟书记出来,见到拖拉机后斗都快满了的野物,笑的老脸全是疙瘩。然后就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带着徐师傅把拖拉机开到厂里食堂的后过道那儿。
“小刘啊!这可真好,我的那些个亲戚朋友,听说我能买到野物,都跟苍蝇似的追着我要。你这次能带这些来,可真是好、好啊!”
厂长握着刘余金的手摇晃了好几下,嘴咧的都要兜不住口水了。
书记也在旁边说道:“小刘这事干的漂亮,我那些战友早早就准备好钱了。我原来还盘算着,怎么把到家的野货藏起来,这此这么多可不用藏了。我这就给他们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带钱过来。”
“对对!我也要给我那几个亲戚还有几个朋友打电话。小刘啊!你在这儿等着,谁来要买都不能卖,一定要等我们过来。可能顶得住?”
刘余金一路来一路愁,这么多的野物,可叫他怎么能卖的完,没想到这厂长和书记就能帮着推销好多。剩下的就去其他工厂问问那些干部,或许也能卖出去不少。刘余金在心里计算着大约这厂长和书记的朋友们能够买走多少,还会剩下多少,一边心不在焉的应着厂长的交代:“您放心,谁来也不卖,等到您来再说!”
“对对!就是这意思!”
厂长和书记急急地回到办公去,一人找了一个电话就给自家亲戚、朋友单位打电话。好在他们办公室一个电话,干事们的办公室也有一个电话,要不然,真该担心他俩会为了争电话打起来。
一个小时不到,骑自行车的,开小车的,络绎不绝的冲着工厂食堂跑来。厂长和书记两个还在办公室一个个的通知亲朋呢,他俩不到场,别人说什么,刘余金都死活不松口说:开始卖。
大家伙儿都耐着性子等候厂长和书记,他俩到了,应该来的人也都到齐。厂长才大声跟所有人说道:“大家都是想要野物的,所以就不能让谁空着手回去。但是,小刘的野物都在这儿,年前他们都不再来。因此,我想着我们大家先把自己要多少给统计一下,然后我们按照小刘带来的量分成多少份。要是有剩下的,谁还想要就给谁,要是不够,我们就各自少要点,大家都匀匀。你们看,这样安排好不好?”
能不好么?!实在太好了,多少不敢保证,至少大家都不空手了。刘余金更是乐的清闲,连话都不用他多说。
兔子、山鸡、斑鸠、野猪肉、狍子、野山羊、鹿、獐子、獾子,书记是见过野物最多的人,便由他动手给这些野物分类。然后再根据谁要什么种类就往谁的堆里放什么,不要的可以不给,但是要的,数量上一开始不给多,先是按照多少份的基数派给。剩下的还有,才会给想要多的人添上。
不愧是干领导的,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办周全。所有人都按照自己想要的买到了野物,既公平又合理。最后剩下的就是一些野山羊、鹿、獐子这样的大家伙,野猪肉也剩了不少。刘余金还在脑子里思考应该拉到哪儿去卖合适,那几个坐小车来的干部,已经在商量怎么分这余下的几样。他们说话虽然口音很重,但是有些话刘余金还能听的懂,知道这剩下的也不用自己操心了,美得不行。要是有鼻涕的话,估计都要泛两个泡,庆祝庆祝!
所有的人都兴奋激动面色赤红,只有徐师傅是看着光光的筐子、光光的拖拉机斗子,心情非常之不爽。
“我说余金那!你们把野物全部都卖完了,这哪儿还有我的份呀?!”
黄色军包里装满了钱,好几千块呢!刘余金免不了紧张,手攥的生疼,可是又不敢松开。听了老徐的抱怨,连忙安他的心:“老哥!既然答应要给您,就绝对不会少了您的。头天晚上就已经收拾好,放家里了。给您一个野羊侉子、四只兔肉、四只山鸡、十斤野猪肉。这次的野猪肉可是好着呢,四头野猪是一窝的,全是一年生八、九十斤重的小野猪。肉味又香又没什么腥臊,嚼起来还不死僵,您没见那几个坐小车来的干部们,全部都要了去,还嫌太少么?!”
刘余金越说,老徐的脸色越舒畅,到了最后竟然刺溜起口水来。把谢家众汉子给佩服的,一个个演哑剧似的,朝着刘余金抱双拳,无声的说着:佩服啊佩服!
连饭都没有请老徐吃,就急忙忙的要回家。到了家里,老徐急不可耐的停好拖拉机,跟着刘余金到刘家把他的野物自己个儿提溜回家,刘余金则忙着跟几个老表数钱。
那几个坐小车的干部最少的一个都买了五百块钱的野物,其他人骑自行车来的、自走来的,也都花了一百朝上。刘余金大致的算算,差不多在五千块左右。大家数完之后,统共一加,五千四百五十块钱,比较符合刘余金之前估算出来的数。
基本都是十块一张、五块一张,五千多的堆数好大呀!实在太张扬了,震得谢家的男人们都有点傻傻的回不过神。这次的领头人谢成林更逗,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在那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