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抄书。
泪,不抄行吗?
这是在为以后的文艺青年们留作业呢亲!
就这么抄着抄着,祝英台发现抄书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她的知识储备大部分来自于原身的留存,一手好字也大多是原身练就的,她的书法之所以能“大成”,是因为她在后世也练过书法,临摹过大量的字帖,眼界和发展都比原本的祝英台要强,属于一种水到渠成,可论“基本功”,远远没有原身扎实。
可随着不停的抄书,她参阅了大量高门士族的帖本,这些士族大部分就是当时书品极高之人,每翻阅一本,便等于学习了一遍这些人的字体和笔法;
除此之外,为了怕写坏而从头再来,她抄书时十分认真,这不是简单的重复工作,她在持续不断的接触各类文章和对这些文章的点评,不但在加深她的记忆,也给了她新的启发。
别人都是“先学后用”,唯有穿越而来的她是“先用后学”,在这里重新学习了一次。
等意识到这一点后,祝英台再也不埋怨什么了,不必书童小厮们鼓励,自己先端正了起来,拿出了以前泡图书馆的劲头。
见祝英台不必别人伺候,自己就抄的风生水起,几个小厮书童终于松了口气,眼见着她已经抄写的入神了,他们担心会打扰到这位书令史的“状态”,几人研好墨、做好辅助工作,就悄悄地离开了这间书房。
“这位祝令史看起来是个活泼的性子,想不到这么坐得住。之前陆家那位书令史只抄了一早上就借病回家了,后来说是眼疾发了,我看祝令史身子骨还没陆令史强健,可硬生生坐了一早上也没抱怨,真是了不起。”
一位小厮叹服。
“现在还算好,再过一阵子要入夏了,不知给不给放冰盆。如果不给放冰盆,我怕祝小郎撑不住啊。”
书阁里三面都是书柜,又闷又热,为了抄书方便又要在日光之下,越发酷热,要真入了夏,他们怕祝英台又跑了。
“你们说,二殿下为何让秦主簿说这些要尽快抄完?明明没那么急的……”
一个小厮刚问出口,被墨童瞪了一眼。
“贵人们的事情,咱们什么都不要问,当不知道就行了,小心给自己惹祸!”
“什么二殿下?他刁难谁了?”
听到后面发出的声音,几个小厮吓了一跳,见了鬼般回过头来。
只见书阁的另一头,一身便服打扮的萧纲正偷偷摸摸地翻墙过来,恰好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三皇子经常来玄圃园看书,有时候兴致好了也会帮着抄几张。他是皇子,即使太子说了这里的东西不经允许不能带出,他要带走自己誊抄的东西也没人敢管,所以几个小厮都认识这位三殿下。
一时间,几人后悔不迭,跪做一片。
“不用说我也知道,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肯定是听说阿兄难得召来一个可用的人,要把这事给搅黄了!”
圆脸少年正是萧纲,听了几句就先入为主,气呼呼地要去找祝英台“告状”,其他人也不敢拦。
他眼尖,一眼看到祝英台正在窗边抄书,刚走过去几步,又突然想起就算他说了,祝英台也没办法拿他那脑子有病的二哥怎么办,顿时止住了脚步。
要不,去跟大哥说……
不行,说了又要怪我不带侍卫到处跑。
正在犹豫间,只见原本在抄书的祝英台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拿着半张小简对着太阳照了照,嘀咕着说:
“咦?好像不对??”
见她抬起头,三皇子反射性低下头往下一蹲。
“我蹲什么!”
蹲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
祝英台念完了,恍然大悟道:“哦,是西北有高楼啊!”
这首诗祝英台背过,因为当年有个“为什么孔雀东南飞”的提问,让她印象深刻。
只是在这里的《西北有高楼》似是哪家送来的竹简残片,记没有注明是谁写的,也没注明朝代,甚至连诗名都没有,就写着这么半篇。
“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萧纲对这首诗有印象,他记得那竹简还是他刨出来的,虽也是世族所借,但因为无名无记,被当做为太子面子拿来凑数的,就丢在墙角一堆故纸堆里。
看样子他们确实担心祝英台做不好这活儿,都拿些不紧要的东西给他练手。
“只有一半啊,另一半去哪儿了?漏写了?字迹被水冲没了?”
祝英台拿着这半卷西北有高楼,在心里思量了半天。
按道理,她就是个抄书的,少了就少了,和她工作无关。
可这确实是后世有名的诗作,正如那些书童所言,若古时有所缺失,后人就见不着了。
她心里实在是惋惜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