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冷!”童若云穿着军大衣,窝在火炉旁,根本就不想起来。
高原上的岗哨,六月天还在飞雪呢。
文工团倒是也没真的到最偏僻的地方去,太偏僻的岗哨人都少,总不能演出的比看演出的人还多吧。
再说,他们去了也没地方住啊,更没东西吃,不是给人家增加负担嘛。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其实是靠近边疆的一处军营,大约有个一千多人左右。
台子就支在雪地里,他们待的地方都是帐篷,还好,帐篷只是当做后台后,晚上睡觉不用住这里,不然六月天也得被冻得睡不着。
童若云的节目在最后,现在表演才刚开始,她就坐在这里等着,顺便看看别人忙碌,然后点开光脑,再看看男女主。
马娉婷都做了什么,小七一一汇报过了。
童若云还真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往帐篷外看了一眼,见灯光早都打好了,报幕也结束,一曲开场舞正跳着呢,也没管她,便缩了缩身体,专心看戏。
门被敲响了,正好刘父在院里收拾农具,便走过来开了门。
“你,你们是……”刘父看了看门口的父子三人,不认识啊。
再仔细看了看,确定是不认识啊。
“你好,打扰了,我们姓林,今天来,是有一件事,不解决真的不行。”林父苦笑着道,看起来就是个憨厚的农家人。
刘父见这三人真不像坏人,便退了一步,道:“进来吧,不管啥事,进来说也是一样的。”
“爸?有客人?”刘彦从屋里走出来,问了一句,然后目光落在林家三人的身上。
陌生的面孔,他倒也不奇怪,他在家的时间有限,有不认识的客人上门,也没啥奇怪的。
“老哥哥,这就是你那个当连长的二儿子吧?果然好人才。”林父先夸了一句。
可他夸的这一句吧,不怎么合时宜,刘彦还以为他们是上门求他办事的呢,眉头就先皱起来了。
显然,刘父也是这么想的,他还以为这家人是遇到了什么事,就贸然这么上门了呢。
可也不对啊,你上门求人办事,总得带点礼吧,就算家里再穷也没空手上人家做客的啊。
“他啊,明天就回部队了。”刘父这么说了一句,神色也没有刚才那么和缓了,带上几分冷意。
林家父子三人听了心里就咯噔一下,还好他们把人找到了,这再晚一天,人家走了,那可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说不清楚,受影响的可是林闻的一辈子。
“老哥哥啊,是这么个事。”林父目光悄悄的往刘彦出来的那个屋子看,“昨天,你那儿媳妇上了县城,结果吧……”
他有些难以启齿,便回头看自家儿子。
到底是不是这家的儿媳妇啊,可别弄错了。
林成见他爹说个事都磕磕巴巴,便自己上前一步,道:“昨天我弟弟去县里相亲,结果在路上,就被你家的儿媳妇给拦下了,话里话外,都透着我弟弟是负心汉的意思,这事已经在我们村里传开了,我是不知道你那儿媳妇是怎么回事,但我弟弟可保证了,他昨天是头一次见到她,现在流言传开了,不管怎么样,你们也得帮着我们把事情平息了吧,不然我弟弟还怎么娶媳妇?他是当老师的,现在名声被闹坏了,学校要是开除他怎么办?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刘家到底跟我们林家有什么仇?要毁了我弟弟一辈子?”
林成才不客气呢,明明就是自己家占理的事,磕磕巴巴的反倒显得自己这边心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