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擎一怔, 立马将手中的灯仍在一旁矮几上,当即直接两步跨上了床榻,伸手去拉纪鸢的手,低低问道:“怎么了, 这是?”
语气难得有几分急促。
纪鸢死命捂着肚子, 唇都泛白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霍元擎的手一伸过来, 她只下意识的紧紧拽着,不说话,过了好一阵, 只咬着牙,小声说着:“肚···肚子疼。”
“我瞧瞧。”霍元擎闻言,当即,便将她整个人掰扯了过来,见她抱着自己的手臂, 疼得钻心模样, 二话不说, 霍元擎便要抱着她下床, 抿了抿嘴,只低低道着:“忍着些,我这便送你去瞧大夫。”
派人去请, 来来回回耽误事, 直接过去定要快些。
纪鸢听了愣了一下, 这都大半夜了,关键是,她只有些尴尬的拉着霍元擎的衣角,忍痛道:“不···不用了,我躺着歇会儿便是了。”顿了顿,又重复补充了一句:“不用···瞧大夫,这都是些··老毛病了,我躺躺就成了。”
说完,只微微弓着身子,用力拽着霍元擎的衣角如何都不松手,既怕他正要将人抱着送去瞧大夫,又实在疼的厉害,只能借住他做依靠。
老毛病?
这才多大,从未听说过什么病能够疼成这样子的?
霍元擎闻言,当即紧紧抿了抿唇,沉吟良久,见她死活不肯,只缓缓呼出一口气,复又耐着性子轻声问了一遭,纪鸢如何都不说,过了良久,只小声说了一声:“公子,可否···可否让菱儿进来伺候。”
霍元擎看了纪鸢一眼,立即冲外招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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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屋子里的灯亮了,候在外头守夜的菱儿等人这会儿早便醒了。
听到通传,菱儿早已经穿上衣裳匆匆进来了,一进来,见两位主子已经起了,公子搂着主子,主子趴在他腿上,说肚子疼,菱儿面色当即一变,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只转身出过,吩咐芍药去备水,吩咐秋杏去熬姜枣红糖水,自己赶紧端了盆热水,将巾子浸湿了,要给纪鸢擦脸擦汗。
菱儿刚过去,只见霍元擎伸手顺势接了,道:“我来。”
菱儿愣了片刻,立即将巾子递到了霍元擎手上,转身将新换衣的衣裳及一应月事物件全都备好拿了来,再次回头回到寝榻旁时,只见大公子正低着头,亲自给自家主子擦着汗,动作很慢,极为温柔。
菱儿瞧纪鸢一脸痛苦模样,心里有些焦急,然瞧霍元擎一脸细心细致的亲自伺候她们主子,菱儿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忽觉一阵酸楚及欣慰。
纵使她们随着主子一同搬到大房近一个月了,可是,大房固然显赫,多多少少有些替自家主子不值,嘴上不说,在她们心中,姑爷本该是那王家公子才是,如今,事已至此,见大公子如此善待她们姑娘,多少有些宽慰吧。
正愣神间,那霍元擎替纪鸢擦了汗,将巾子递了来,他见纪鸢不说,只拧着眉目光犀利的看向菱儿,一字一句问道:“你们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菱儿闻言,看了看纪鸢,见纪鸢抿着嘴不说话,又看了看霍元擎,终究,受不住那道威严目光的审视,半晌,只吱吱呜呜说着:“姑娘···姑娘来葵水了。”
霍元擎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看向纪鸢。
纪鸢只将脸埋在了被褥里,肚子依旧难受,如今,只觉得脸又有些烧得慌。
过了良久,纪鸢仍埋着脸,不敢看人,只闪烁其词,小声说着:“菱儿,来给我梳洗。”顿了顿,又冲霍元擎小声的挤出了几个字,道:“公子还请···移步,莫要污了您的眼。”
说完,脸上只有些尴尬及发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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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葵水?
霍元擎成过亲事,娶过妻子,自然懂得是何事,只是,原配沈氏常年多病,二人房事不多,一年难得几回,且老国公爷自幼对他要求严苛,他亦是打小自律自省,身边并无妾氏通房,于房事上并不热衷,对女子身子亦不算十足熟稔,只知女子每月会来月事,或许会有些不适,却并不知竟会到达如此严重的地步?
便是当身子羸弱如沈氏,好似也从没未曾如此疼痛难受过。
霍元擎愣了片刻,见纪鸢有些忸怩别扭,只想要赶他走,当即,伸手将被子一揭,直接将纪鸢从被子里挖了出来,一把打横抱了起来,抿嘴冲她道:“我抱你过去。”
说完,便抱着纪鸢下榻,下榻后,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只见那梅粉色的锦被上,沾了两片半个巴掌大的血迹,血色鲜红,格外刺眼。
霍元擎瞧了,微微眯起了眼,眼中晦暗不明。
难怪嘴上说要梳洗,却跟个小孩子似的,卷缩在被子里如何都不肯出来。
霍元擎直接抱着纪鸢进了浴房。
整个过程,纪鸢一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抬起来。
霍元擎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羞涩尴尬的模样,连步子都下意识放缓了几分,出来的时候,只见左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