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热气腾腾的海鲜粥端到餐桌上, 荣景年从橱柜里拿出餐具,放在自来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然后铺上干净的桌布, 把餐具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荣景年一边解开围裙, 一边对白露说道:“过来吃饭。”
新鲜出炉的海鲜粥香气四溢, 白露此时已经饥肠辘辘, 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声, 却没有马上过去。
荣景年看白露还坐着不动,皱眉道:“还不快过来?难道要我喂你?”
白露想到医生对她的叮嘱,一定要按时吃药,饮食要有规律,千万不能饿着肚子,不然胃溃疡可能还会发作。想到胃疼的难受劲,白露决定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白露慢慢地走到餐桌边, 在荣景年的对面坐下。
荣景年把切碎的香菜和小葱倒入砂锅, 跟粥搅拌均匀, 然后盛了一碗, 放到白露的面前。
“慢一点吃,小心烫。”
白露低下头, 看着碗里的粥, 色泽乳白, 米粒饱满, 粥香浓郁, 粉嫩的虾肉点缀着翠绿的葱和香菜,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白露舀了一勺,吹凉了放入口中,鲜甜软糯在舌尖爆开,煮得稀烂的粥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暖洋洋的尽是美妙的滋味。
尽管她带着挑剔的心态来品尝,但不得不承认挑不出毛病来。尤其是在喝了一个礼拜的白粥之后,这样鲜美的滋味真是让人格外愉悦。
她曾经在南方待过一阵子,对当地的潮汕砂锅粥情有独钟,离开南方后就没有再吃到如此地道的美味,没想到荣景年的粥也能煮得这么好,不输给潮州菜馆的砂锅粥。
如果这家伙哪天破产了,有这门手艺,去餐馆当厨子也饿不死了。白露不无恶意的想道。
荣景年看着白露低着头,默默地喝着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便问道:“粥的味道还行么?”
白露点点头,目光还是集中在碗里,直到把一碗粥都喝完,也没有抬头看一眼荣景年。
她进餐的模样很专注,仿佛对食物带着极大的热忱,连最后一粒米都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只空空的碗。
这不仅仅因为荣景年煮的粥美味,即使是普通的食物,白露也不会浪费。她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日子,经常吃不饱饭,饥一顿饱一顿的,靠着街坊邻居的施舍过活。她嘴巴甜,自来熟,会来事儿的性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锻炼出来的。
因为童年的这段经历,白露对于食物格外珍惜。荣景年这人虽然可恶,但食物是没有过错的,既然决定要活下去,就犯不着无谓的怄气,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但凡做饭的人,无不希望自己做的食物被一扫而光,那种满足感是发自内心的。
荣景年也不例外,白露看起来还挺好养活的,低眉顺眼的模样十分乖巧,虽然知道她骨子里不是这样的性子,但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荣景年看白露喝完一碗粥,眼睛还盯着锅里,看起来像是还想再来一碗,但荣景年却摇头,把锅盖盖住了砂锅,说道:“你胃病刚刚好,一次不能吃太多,要少食多餐,否则容易消化不良。这粥我帮你留着,你晚上饿了,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再吃。”
白露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荣景年反问道:“目的?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图谋?”
白露漠然的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
“你就当我行善积德吧。”荣景年说完,起身把吃剩的砂锅粥拿到厨房,收拾碗筷餐具,放入洗碗机。
白露眯着眼,盯着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行善积德?骗鬼呢吧!
白露不屑的冷笑,这些有钱人个个都是资本家吸血鬼,即使做慈善也只是做秀而已,图个好听的名声,实则哪个不是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荣景年作为资本家队伍里的翘楚,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而且就算是行善,对象也不会是她白露。
难道是嫌她跌得还不够惨,还想再耍她一次?
想想也不可能,拜他所赐,她已经一无所有,跌入绝望的谷底,再惨还能惨到哪儿去?
他还纡尊降贵的亲自下厨,给她煮粥,陪她吃饭,虽然他做这些事情,并不能让白露对他产生丝毫感激,但荣景年这种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的大忙人,怎么会无谓的浪费时间,跟一无所有的她空耗着呢?
白露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索性不去想它,反正她现在也是得过且过,在苍行北找上门来之前,且珍惜最后的自由时光吧。
吃饱喝足,白露头脑发沉,开始犯困,斜靠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白露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打喷嚏。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一床薄毯子,想来是她睡着后荣景年帮她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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