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柳湘兰的提议对于急需钱的白露, 是充满了诱惑力的。
虽然白露可以把酒吧抵押给银行, 拿着贷款去还高利贷, 但是能不能贷到足够的金额还说不定。
即使贷款足够把债务还清, 如此高额的贷款, 意味着今后的很多年她都要为银行打工, 酒吧的盈利空间被大大压缩,这对于野心勃勃一心赚钱的白露来说, 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白露沉默的垂着眸, 心里在盘计此事的风险和可行性。
柳湘兰也不急着催她, 用真丝手帕擦干眼角的泪水, 拿出妆盒补上了一点粉。
看出白露似乎犹豫不决的样子,柳湘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房子里的监控我已经找人拆除了,只有小区门口有个监控头, 但你坐在车里是看不到的。翡翠是我拿的, 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即使万一有什么问题, 你也不用背上责任。”
白露皱眉道:“即使我当做不知道,能撇清关系, 但你呢?当他发现你偷拿了翡翠去卖钱, 会不会把你送去警察局?毕竟这是他的财产, 不经他的同意就拿去卖掉, 他完全可以追究你的责任。”
柳湘兰冷冷一笑:“呵,追究我的责任?难不成他还能上法庭告我,让我去坐牢么?他要敢跟我撕破脸,我就豁出去,把他的事情都抖出来!我很了解他,他这个人最在意形象,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他对自己的名声看得可重了,所以他根本不敢在外面公开我和他的关系。”
柳湘兰满脸激愤和怨恨,继续说:“我跟了他十几年,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得到了什么?这块翡翠算作补偿我这么多年的青春损失费,也是应该的呀!”
白露郑重的问道:“所以,你真的打算跟他分了?”
“唉,我傻了十几年,现在才终于想明白了……露露,你说,我醒悟得是不是太晚了,我这一辈子是不是过得很失败?”
柳湘兰说到这里又红了眼睛,看来是被那个男人给伤到了,对他彻底死了心,又忍不住为自己不幸的命运而感到悲伤。
白露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只要你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就没有什么晚不晚的。人生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觉得过得好就足够了。与其依靠男人,不如自己独立起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柳湘兰握住白露的手,欣慰的说道:“露露,我活了一把年纪,还不如你看得通透。以后我都听你的,咱们一起努力,日子一定能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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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能看出那块翡翠的价值,但出于谨慎起见,白露还是专门请了专业人士给做了鉴定,以确认翡翠的精确价值。
白露找到以前合作过的一位业内著名的玉器鉴定师,带着他去了一趟别墅,给他展示了那块翡翠弥勒佛吊坠。
那位鉴定师给出的结论跟柳湘兰说的一致,这是一块上等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市场估价大约在三千八百到四千三百万之间。
珠宝的价值往往随着市场行情和经济形势发生变化,因此最后出手能卖到什么价钱,还是要看跟买家谈的情况,急售的话可能会要有一点折价。不过,这么好的成色的玻璃种帝王绿,作为顶级收藏品,它的保值性很高,在市场上应该不愁没有买家。
鉴定师离开之后,柳湘兰将装着翡翠的檀木盒子放入包中,小心地抱在怀里,搭乘一辆专车,前往跟白露约好的银行。
白露对柳湘兰还是没有全盘的信任,柳湘兰大约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她主动提出,由她将翡翠从别墅带出来,存入银行保管箱,保管箱的钥匙交给白露,由她联系买家,尽快将翡翠出手。
白露对此没有异议,尽管她也知道,柳湘兰这种行为有不妥之处,但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走这条路,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清偿债务,摆脱苍行北这个恶魔的纠缠,同时也保住自己的资产。
白露虽然不认识她妈的情夫,但她知道当年如果没有这个男人蓄意勾引,她妈也不会义无反顾的抛夫弃女,跟着他私奔。一个会勾引有妇之夫、十几年来欺骗他妈的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害得她自幼失去母亲,家庭破裂,受尽世态炎凉,这笔账也是时候讨回来了,因此这块翡翠拿了,白露并不觉得心虚理亏。
将翡翠存入银行保管箱之后,白露和柳湘兰离开银行,顺着林荫小路,一边聊一边慢慢地走回白露的店。
途中经过巴比伦,再一次巧遇从里面走出来的中介老刘。
“哟,白小姐!”老刘主动跟白露打招呼,瞥见旁边的柳湘兰,惊讶道,“这位是您的姐姐吗?你们俩姐妹长得好像,都这么漂亮!”
白露对老刘的眼瘸表示十分无语,而柳湘兰被老刘无意的恭维逗得心花怒放,羞涩的笑道:“不是的啦,我是露露的母亲。”
“哦哦,失敬失敬!没想到白小姐的妈妈这么年轻!”
“哪里,您过奖了!”
白露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