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热搜的最后一名,清清楚楚写的是[小蜥蜴阿珂爱情]。
慕容熙逸哭了出来,他是个性子内敛的人,画室被砸时他没有哭,被打时他也没有哭,但看着视频低下的一条条评论,他却哭了出来。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
谢谢所有在屏幕前为陌生人努力的你们!
……
此时的另一边,捧心少女握着孟晓给她的避阳符回了家。
她是海市边上的陈家村人,2000年后,海市因旅游业一举从十八线小城市升至三线城市,人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但这些都与大山里面的陈家村没有任何关系。
捧心少女小名叫陈囡囡,大名叫陈燕。
是整个村子里少有的独生女,也是第一个从山里飞出去的大学生。
考上重点大学后,她本以为终于可以回报这个贫困的家庭了,不料竟死在了一场车祸里。
陈燕深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死了这么多年,她却从没有回家一次。
她是真的怕……怕看到家里的惨状。
如今要离开阳世,陈燕想怎么也要回来看看,才鼓足了勇气回家的。
可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内传来欢叫闹腾的女孩儿声音以及……总是肉麻地叫她‘小心肝’的父亲声音。
“哎呀你这娃子,怎么这么能蹦达,赶紧来吃饭了!”
“粑粑!爸爸!看灰机——呼啊——飞!”
温馨的对话萦绕在陈燕耳边,她……忽然就有点不敢进去了。
死后她总是想,如果不是独生女,或许父母会好过一些,心心念念地期望有个弟弟或妹妹,但真的有了,陈燕却觉得心中的某处碎了一角。
“你个自私自利的玩意儿,有人能给妈妈爸爸他们养老送终,不应该高兴吗!”
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余光不经意扫到了门前的大树。
陈燕记得最后离家时,这棵树已经枯得只剩下主干了,爸爸还说等找村里人把这树移了,却不知何时竟已长出了绿叶,虽然还是很稀疏,但却是活了。
她嗓子里发出了几道意义不明的声音,似哭似笑。
过了好半晌才强扯着笑容进入了院子,却在看清院子的那一瞬间,笑容僵住了。
陈燕家穷,但是宅基地多。
高高的院墙由乱石堆砌而成,里面是广阔的院落和五间小平房,有一处盖得最好的平房前面摆着张旧木桌,头发斑白的妈妈坐在一侧,不一会儿爸爸和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也坐了上去。
三人各占了四方桌的一边,而唯一没人的一边却也摆上了碗筷。
陈燕浑身都在颤抖,那没人的一边后面是一座坟,坟的墓碑上写着——
[爱女陈燕之墓]
他们……竟然把她葬在了家中!
“过两天就是囡囡的忌日了,老头子你把小傻送回婶子那吧,小傻见谁都叫爸爸,要是囡囡回来看到该多伤心啊!”
母亲佝偻着身子给流着哈喇子的小傻喂饭,转头对丈夫说。
男人点了点头,把一杯酒倒在了她的墓前,“燕儿你这个小酒鬼,明明是个女孩子还贪酒,以前爸爸不让你喝,现在咱父女俩好好喝上一杯!”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陈燕听不清了。
她呆滞地站在院门口,忽然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
在慕容熙逸和陈燕心情悲痛时,孟晓的心情也不好过。
她盯着眼前的白开水,委屈地问:“说好的茶呢?”
警察们已经拿回来录像,开始一遍遍翻看,根本没空管这妄图要茶的小姑娘,孟晓觉得受到了歧视,她恨恨地盯着眼前的纸杯,然后——拿起来一饮而尽。
没办法!
之前喝了奶茶,没想到根本不解渴,反而甜到她更加口渴。
“我可以自己去接杯水喝吗?”
孟晓指着旁边的饮水机问聚在显示器前的一群钢铁直男,直男摆了摆手,完全不愿理她,只紧紧地盯着屏幕,屏幕中陈年先是磕头,似乎在说什么,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后来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全程没有一个人碰过他。
而他磕头的方向只有一个死人,也是这般莫名其妙地被掐死。
在场的所有人忽然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心中皆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嘤嘤嘤,人家好怕怕啊!
钢铁直男们心中奶叫不断,但面上却都是一副‘我才不怕,怕的人是小狗’的硬男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