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观、吴敦、尹礼等人深处乱世,自然懂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他们把开阳献给臧霸,无非是看中对方具有与陶谦分庭抗礼的实力。如今一条更粗的大腿摆在面前,何去何从,大家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由于孙观在不久之前,刚当众反对和冀州媾和,此刻再出面表示赞同归顺冀州,他有点抹不下面子,因此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吴敦和尹礼二人。
吴敦、尹礼没有注意到孙观在冲他们使眼色,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仓的身上。周仓是什么出身,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对吴敦、尹礼来说,周仓就是一个草寇,手下不过几百面黄肌瘦的喽啰,这样的人归顺了冀州,都能得到重用,自己带着几万人马都过去,不是可以获得更高的官职么?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对臧霸提出的问题,两人赶紧回答说:“大头领,既然安阳侯对您如此有诚意,依小弟看来,就答应了吧。”
王浑没有想到韩湛交给自己的差事,居然如此轻松就完成了。他楞了片刻后,冲着吴敦、尹礼说道:“二位头领,你们说错了。”
“说错了?!”吴敦和尹礼二人一脸茫然地望着王浑,不解地问:“什么说错了。”
“如果臧头领愿意归顺冀州,你们就不该称呼他为大头领,而是开阳侯。”王浑面带笑容地说:“还有你们几位,以后也不必再用头领的称谓,别人会称呼你们为将军的。”
别看孙观、吴敦等人身在军中,但陶谦的内心始终把他们当成贼寇,对他们丝毫不重视,否则他们也不会看到臧霸出来自立门户,就主动投靠。如今得知归顺冀州后,自己可以成为真正的将军,就算只是杂号将军,也比现在强得多,因此他们不由喜出望外。
“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臧霸说这话时,有意朝孙观看了一眼,担心他会跳出来反对。当看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站在原地发呆时,臧霸又继续说道:“等安阳侯一到此地,开阳就易帜。”
见臧霸已经决定归顺冀州,堂内的几名属下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只听臧霸又接着问道:“不知谁愿意代表某前去迎接安阳侯,奉上印绶文籍。”
臧霸的话刚说完,吴敦、尹礼二人就抢着说:“属下愿意前往开阳侯军中,献上印绶文籍,请冀州军进驻开阳。”
没等臧霸做出决定,王浑就上前摆着手说:“开阳侯不必多此一举,吾来开阳之前,吾家主公就说过会亲来此地拜访。开阳侯不如就继续留在开阳,等吾家主公到了城外,再出城迎接也不迟。”
就在王浑劝说臧霸不必派人迎接韩湛的大军之时,韩湛正带着大军朝着琅琊国行进。谁知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一骑飞奔而来,那人来到了韩湛的面前,大声地禀报说:“启禀主公,徐州牧使臣典农校尉陈登陈元龙求见!”
陈登?!听到这个名字时,韩湛不禁一愣,心说陶谦有什么事情,居然派陈登来见自己。如果来的是别人,韩湛肯定直接打发掉了,但听说来的是陈登,便冲着报讯的人说:“请陈先生过来见本侯。”
等报讯人离开后,韩湛又吩咐陈到:“叔至,立即命人在路旁搭设帐篷,本侯要接近徐州的使臣。”
“那大军怎么办?”陈到谨慎地问道:“让他们停下歇息吗?”
“不用,让他们继续赶路!”韩湛摆了摆手,不屑地说道:“陶谦如今是惶惶不可终日,还该派人来对本侯不利么?留下两百名虎豹骑,守卫在帐篷四周即可。”
陈到答应一声,立即安排人手在路旁的空地上搭设帐篷。等陈登被带过来时,路边的帐篷已经搭设完毕,韩湛正坐在帐中等待陈登的到来。
陈登走进大帐,看到正中坐着一名穿着黑色官袍的年轻人,左下角坐的是一名手持羽毛扇的文士;右侧则是一名武将。陈登猜想坐在正中之人,应该就是自己此次前来拜访的韩湛,连忙快走两步,来到韩湛面前躬身施礼,口称:“徐州使者典农校尉陈登,拜见安阳侯。”
“元龙免礼!快快请坐。”韩湛示意陈登挨着郭嘉坐下后,开口问道:“不知元龙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回安阳侯的话,”刚刚跪坐在垫子上的陈登,听到韩湛的问话,连忙坐直身体,拱手说道:“我家主公陶徐州,得知有数万大军涌入了本州,不知是何方神圣,便派在下前来此处查看。”
“元龙有所不知啊,”韩湛故意苦着脸说:“本侯命令太史子义将军前往扬州招募新兵,在返回途中,被袁术派兵围在了利城。本侯得知此事后,专门引军前来救援。元龙若是不信,可以当面问问子义将军。”
韩湛的话音刚落,坐在陈登对面的武将站起身,朝陈登一拱手说道:“陈校尉,我家主公所言不虚。我从丹阳等地招募新兵之后,在返回青州的途中,遭到了袁术手下大将吕布的追杀,被困在利城达半月之久。若不是我家主公兴兵来救,某恐怖已性命不保。”
“既然安阳侯只是救援太史将军而来,”陈登虽然明知韩湛所说的都是托词,不能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