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蛮和周哲听了以后,不禁大惊失色:“此话当真?”
特别是周哲,他刚刚才说过,根本不可能有黄巾贼到庄子来。话犹在耳,就有下人来报,说黄巾贼的大队人马正冲着庄子而来,这也太巧了。在短暂的惊慌之后,他怀疑是否是曹秋萍为了让人相信她的话,而有意派人散布谣言的。
想到这里,周哲又重新坐下,板着脸问下人说:“说吧,是不是你家小姐,让你有意如此说的?朗朗乾坤,哪里来的什么黄巾贼?”
下人看了一眼说话的周哲,认出他是老爷的好友。若是平时,不免还要分辨几句,但今日是火烧眉毛之事,怎么肯和此人多费唇舌。他恭恭敬敬地朝着曹蛮磕了个头,说道:“老爷,多谢你几年来的照应,小人感激不尽。眼看黄巾贼就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请恕小人得罪了。”
下人起身冲到曹蛮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挥拳将他打晕,然后扛在了肩上。下人转身面向厅中的众人说:“贼兵就要来了,不想死的,就跟着我曹十六一起逃吧。”说完,他扛着曹蛮就朝外面跑。
在厅中忙碌的下人和婢女,看着曹十六扛着曹蛮跑了出去,有的担心曹蛮有危险,呼喊着追了上去;有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细软,准备跟着曹十六一同逃难。
周哲目瞪口呆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下人和婢女,心想这个曹秋萍真是太胡闹了,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的胡言乱语,居然让人回家散布谣言,看来让她和内弟结亲有点欠考虑,等回家后和夫人商议一下,这门亲事还是算了。
周哲摇摇头,起身走出了曹府,准备回家把此事告诉夫人。谁知刚走到街上,就见到庄里乱成了一团,街上到处都有人在呼儿唤女,等孩子一回家,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匆匆忙忙地朝庄外逃去。
见此情形,周哲不禁气得直跺脚,心说这个曹秋萍真是害人不浅,不过跟着一个叫左慈的道人学了几天观天象之术,就到处蛊惑人心,搞得庄子里人人自危。等这事过去后,一定要和曹兄说说,让他好好地管教自家的女儿。对了,还有那个叫曹十六的下人,也得狠狠惩戒一番,为了讨好小姐,居然敢把老爷打晕,简直是反了天了。
回到自己的府中,见这里也乱成了一团,下人们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跑个不停,把一箱又一箱的细软从屋里抬出来。见此情形,周哲顿时火冒三丈,曹家乱成了一团不说,自己的家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气得大吼起来:“都给我停下!”
下人正六神无主之际,忽然听到自己老爷的声音,便立即停了下来。周哲抓住一名下人,恶狠狠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回老爷的话,”下人慌忙回答说:“公子听说有黄巾贼朝着庄子而来,命我们收拾细软,准备到其它地方去避祸。”
“胡闹,简直是胡闹。”周哲冲站在院子里的下人喊道:“根本没有什么黄巾贼,大家都把东西给我搬回去。谁要再敢胡说,定当家法处置。”
下人们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所以听得周家公子说搬家,就立即开始收拾行装。谁知此刻老爷居然说根本没有什么黄巾贼,让他们把东西搬回去,这就让他们有点左右为难了。
见下人们站在院子里不动窝,周哲不由火冒三丈,他看到旁边的一根柱子上,靠着一把笤帚,便抓起来,朝那些下人们劈头盖脑地一顿乱抽,边抽还边骂:“狗东西,没听到老爷的话吗?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点把东西搬回去。”
就在下人们无所适从之际,周哲的公子从堂屋跑出来,他看到下人们都站在院子不懂,忍不住气恼地问:“让你们收拾行装,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周公子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冲到他的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周公子被打得眼冒金星,他正想发怒,却听到了自己老子的声音:“你这个孽子,谁要让你听信谣言,让下人收拾行装的?”
“父亲,孩儿听街上的人说,有大批的黄巾贼,正朝着庄子而来。”周公子见打自己是周哲,顿时没了脾气,他用手捂住挨打的部位,哭丧着脸说:“因此让下人们收拾行装,准备到外面避一避。”
“糊涂,”周哲冲着自己的儿子吼道:“这分明就是曹家丫头在造谣生事,你却偏偏要信以为真,还不快命人把东西都抬回去。”
周公子面对父亲的疾风暴雨,不敢分辨,只能命令下人把东西重新搬回去。见到下人们把东西重新往屋里搬,周哲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望着周公子问道:“你的娘亲和妹子在什么地方?”
“在后院收拾行装。”
“胡闹,简直是胡闹。”周哲瞪着自己的儿子,怒气冲冲地说:“待会儿我再回来收拾你。”说完,就朝着后院而去。
后院同样是一番乱糟糟的景象,婢女们提着大包小包,在院子里来回跑动着。看到老爷进来,便纷纷停住了脚步。“没有什么黄巾贼,大家都回各自的屋里去。”周哲冲着婢女们吼完这两句之后,就快步地走向了夫人的房间。
六神无主的周夫人,正在屋里搂着女儿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