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主帅遇到了危险,李傕的那些亲兵拼命了,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李傕的身边,将他与那些郭汜军分开。有的甚至身中十几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却依旧凭着最后一口气,紧紧抱着敌人的腿,让他们无法去伤害自己的主帅。
一人拼命万夫难挡,在亲兵们的拼死抵抗下,李傕生生地从两千郭汜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两名身强力壮的亲兵,架着李傕在街道上狂跑,而剩下的人,却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抗后面的追兵。
李傕的亲兵虽然亡命,但是人数太少,很快就被郭汜军所淹没,成为地上一滩滩看不出人形的烂泥。
李傕等人朝前跑了一段距离,忽然看到前面的街道上有黑黝黝的一群人迎面而来。见此情形,李傕停下脚步仰天长叹:“真是天亡我也!”
就在他闭眼等死之际,忽然听到对面有人在喊:“来的可是我家叔父?”
李傕听着喊话的声音很熟悉,没等他想出来是谁时,旁边的一名亲兵已经激动地对他说:“大司马,是少将军李暹的声音。”
听说是自己的另外一个侄儿李暹,李傕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连忙冲着对面问道:“来的可是李暹?”
对面的军马呼啦啦地涌过来,借助火把的照明,李傕看清楚来的果然是自己的侄儿李暹,便连忙冲他说:“暹儿,后面有追兵,快点派人去挡住他们。”
“来人,保护好我家叔父,其余的人跟我来!”李暹留下一彪人马保护李傕外,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沿着街道朝追兵的方向冲去。
郭汜军沿着街道追来,眼看着要追上了李傕了,却不曾想忽然冒出数千生力军,一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双方在街道上混战了一炷香的时间,郭汜军支持不住,便纷纷退了下去。
李暹杀退了郭汜军之后,返回去找到了李傕,向他请示道:“叔父,郭汜军已经被侄儿杀退,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立即到城外的军营里去,”死里逃生的李傕,实在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怨气,连忙吩咐到:“点起人马,去攻打郭汜的军营。他只要失去了兵马,就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就在李傕带着人出了城,朝城外的军营而去时,在大司马府外指挥作战的郭汜,而已得到了败兵的回报,知道李傕带人赶往城外的军营了。他如何猜不到李傕的用意,连忙拨转马头,也赶回城外的兵营去调兵遣将,准备与李傕军一决雌雄。
自从上次击退了马腾、韩遂之后,郭汜、李傕的兵马都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里。等双方将兵马集结完毕,已天光大亮。双方的数万大军,在长安城外展开了一场混战。
为了防止乱兵冲进城,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连忙命人关上城门。两人站在城门楼上,望着下方在混战中的李郭二军,他们没想到小小的反间计,居然能造成如此的效果。两人在感慨的同时,也犯起愁来。
杨彪问朱儁:“公伟,如今李傕、郭汜二人已经反目成仇,我们该如何处置?”
“可派出使者前往邺城,”朱儁回答说:“请冀州牧出兵来平定李郭之乱。”
然而杨彪却为难地说:“此去邺城有千里之遥,就算冀州牧得到讯息后立即出兵,要想赶到这里,至少都是一月之后的事情。你瞧瞧,”他用手朝外面的战场一指,说道,“别看我们暂时关闭了城门,但城中守军里李郭的旧部不少,只要他们一声令下,这城门就会立即被打开,我们根本坚持不到冀州牧的大军赶到。”
听杨彪这么一说,朱儁也拿不到注意,他跺着脚着急地说:“那该如何是好啊?”
“既然此计是冀州牧派人所献,想必他应该有破解的办法。”杨彪想了想,又对朱儁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驿馆,问问元直,看他可有什么办法,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杨彪的提议,立即得到了朱儁的赞同,两人从城墙下来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往了城中的驿馆,前去拜访徐庶等人。
李郭两人反目成仇,在城外厮杀的消息,徐庶早已通过细作,了解得一清二楚。石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担心地说:“元直啊,数万大军在城外厮杀,一旦他们进入了城中,就将变为乱军,到时城里的百姓就会遭殃了。”
“广元,趁着城里还没有被封锁,你立即离开长安,返回邺城去。”徐庶对石韬说道:“我们要尽快将这里的情况,向主公汇报,以便让他早做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石韬听到徐庶这么说,一脸茫然地问:“难道元直你还打算让主公来取长安不成?”
“在目前的情况下,就是让主公来取长安,又有何不可?”徐庶继续说道:“广元,你返回邺城,见到主公之后,请他速速出兵前来长安。徐某可保长安在一月之内,不会再被李郭二人占去,但时间一长,就不能保证了。”
对于徐庶的这种说法,石韬沉默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路程,随后发现要想让冀州军在一月之内,赶到长安来,似乎有点不太可能。不过既然徐庶将这个重任交给了自己,就算再艰难,他也必须去完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