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弃船登岸,向南走了三十里,逢纪用马鞭指着前面的一座庄子,对袁绍说:“主公,此庄乃是在下的一好友,不如到他的庄里歇息一宿,如何?”
虽说已经过了黄河,但袁绍的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他深怕冀州兵马会渡河追过来,对逢纪的提议摆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我等刚刚渡河不久,若是在此停留,一旦冀州兵马追上来,不是只能束手就擒。不妥,还是继续赶路吧。”
见袁绍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逢纪的心里不禁无名火气,但当着袁绍的面,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说:“既然主公不愿意在此久留,那么我们就继续赶路。不过走了这许久,想必主公已腹中饥饿,不如让属下去庄子里讨些酒菜,如何?”
按照逢纪的想法,就算袁绍不愿意进庄子,让自己到村里去讨要一些酒菜之事,应该还是可以答应的。没想到袁绍还是摆手说:“不妥不妥,我等还是继续赶路吧。”看到袁绍如同惊弓之鸟,逢纪对他心中的恶感又增加了几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庄子的方向传来,把袁绍吓得魂飞魄散。他大叫一声:“不好,冀州兵马追上来了,快走!”喊完后,双腿一夹马腹,就快速地冲了出去。
颜良文丑等人担心他有危险,连忙追赶了上去。逢纪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庄子,万般无奈地跟了上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从庄里出来两名骑着马的少年。他俩是庄里的少爷,一个叫黄安,一个叫黄石,本来是出来骑马玩儿的,看到一队骑兵逃也似的远去。弟弟黄石忍不住好奇地问:“大哥,他们是什么人啊?”
黄安看着远去的人马,想了想,说道:“二弟,为兄听说冀州兵马正在与魏郡的邟乡侯交战。这某非是邟乡侯的兵马,被冀州军打败了,逃到此处的不成?”
“管他们是冀州军还是邟乡侯的人马。”黄石对袁绍等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刚刚只不过是看到他们的样子太狼狈,随口一问,此刻他急着去骑马,便催促黄安:“大哥,我们还是继续练习马术吧。”
颜良找的渡船,正好可以一次性将所有的人马都载完。等船只离岸之后,逢纪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邺城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过了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回到冀州?”
董昭看到辛毗站在船头,眺望着北方,满脸落寂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佐治在想什么?”
“家兄去幽州求援,至今下落不明。”辛毗叹了口气说:“如今我和家兄的家眷都在邺城,也不知韩家小儿是否会为难他们。”
董昭搞清楚他在为什么事情犯愁后,连忙安慰他说:“佐治但请放心,以在下看来,就算你和令兄的家眷,落到了韩家小儿的手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何以见得?”对于董昭的说法,关心则乱的辛毗不太相信:“我兄弟二人力主迎主公接管冀州,就得罪了韩家父子;和韩家解除了小女的婚约,让韩家脸面无光,估计韩家小儿更加对我恨之入骨。你说说,我怎么能不担心?”
董昭朝周围看了看,除了逢纪站在几步远的船舷旁发呆,袁绍等人都已经到舱里去了,便压低声音说道:“虽然你我和韩亭侯是敌对的一方,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非赶尽杀绝之辈。”
“何以见得?”
董昭淡淡一笑,随后说道:“佐治认为,若不是韩亭侯放你们一码,你们能平安地离开邺城吗?”
“公仁,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董昭的话,让辛毗如醍醐灌顶,他一下就想通了很多关键的问题:“怪不得我们和主公从西门出城时,在西门外驻扎的孟岱等人,会给我们让出一条通路,如果我判断没有错的话,这是韩家小儿有意为之。”
“没错,的确如此。”董昭点了点头,说:“我是带着随从离开邺城时,也遭到了冀州军的拦截,是韩亭侯派人传令,对邺城内的官吏一律不得为难,愿留者留,愿走者走,绝不勉强。”
“公仁,你此话当真?”听到董昭所说的这番话,辛毗觉得简直超出了自己能理解的范畴,照理说,破城之后,原有的官吏要么杀掉,要么关起来,只有少部分可以继续留用。像韩湛这样让原有的官吏自己选择去留之举,真是闻所未闻。
“当真!”董昭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不瞒佐治,当时在下听了韩亭侯的这道将令,心中颇为迟疑,是否应该出城追赶主公。天人交战良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追随主公。”
一行人在黄河的南岸弃船登岸,向南走了三十里,逢纪用马鞭指着前面的一座庄子,对袁绍说:“主公,此庄乃是在下的一好友,不如到他的庄里歇息一宿,如何?”
虽说已经过了黄河,但袁绍的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他深怕冀州兵马会渡河追过来,对逢纪的提议摆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我等刚刚渡河不久,若是在此停留,一旦冀州兵马追上来,不是只能束手就擒。不妥,还是继续赶路吧。”
见袁绍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逢纪的心里不禁无名火气,但当着袁绍的面,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