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出北门时,被守门的都伯拦住,他站在车前,语气严厉地对车夫说:“车里是什么人,让他立即出来接受我们的检查。”
车夫也是一名老练的细作,他连忙冲着都伯拱手说道:“军爷,车上乃是我家老爷,不慎感染了风寒,正准备前往城外就医。老爷身子太弱,无法下车接受军爷的盘查,还望军爷海涵。”
虽说车夫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但依旧引起了都伯的怀疑。他皱着眉头说:“什么感染了风寒,我看你的车里分明就是藏了一个逃犯。来人啊,给我搜!”
“住手!”就在守门的兵卒准备上前搜车时,跟在车后的冯谅策马上前,来到了都伯的面前,将手中袁绍的宝剑举起,大声地说道:“某奉主公之命,护送这位重要人物出城,若有阻拦,立斩不赦。”
都伯既认识袁绍的宝剑,又认识面前的这位府吏,慌忙答道:“小的不敢阻拦,这就放尊驾出城。”说完,他冲着站在门边的兵士喊道,“还不快让路!”
看到守门额的兵士让到一旁,跟在马车后面的姜豺不禁暗松一口气,他本来以为要厮杀一番,才能冲出城去,没想到冯谅利用袁绍的宝剑,就让守门的兵士乖乖地为自己让出了一条道路。众人出了城门,恐袁绍派人追赶,立即快马加鞭朝北而去。
而在府中的袁绍,左等右等都不见冯谅提着沮授的人头回来,心里感到格外纳闷。而逢纪似乎也觉得到此事有些不对劲,慌忙对袁绍说:“主公,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这个冯谅去了已经有几炷香的时间,为何到现在还不回来呢?”
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逢纪在得到袁绍的许可后,跑到堂外,叫过一名差役,吩咐道:“你立即赶到大牢,看看冯谅是否已经取了沮授的项上人头?”差役答应一声,便快步地朝大牢跑去。
过了没多久,差役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他在袁绍的面前噗通跪下,神情慌张地禀报说:“启禀主公,小的刚刚去了大牢,不光没有见到冯府吏,甚至连关在牢里的沮监军也不知去向。”
“什么,你说什么?”袁绍听到这里,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一步抓起差役的衣襟大声地问道:“不光冯谅不见了,连沮授也不知去向了?”
差役看到袁绍一副老羞成怒的样子,慌忙点了点头,有些紧张的回答说:“小的找了几名狱卒打听,才知道冯府吏和几个陌生人,带着沮监军离开了大牢。”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袁绍一把推开了差役,吩咐逢纪:“元图,立即命颜良点起五百精兵前去追赶,务必要将沮授和冯谅生擒活捉!”
逢纪接令后,走到了门口,又停住了脚步:“主公,纪担心颜良此去,难以将沮授等人擒拿而回。”
正在气头上的袁绍,听到逢纪这么说,把眼珠子一瞪,大声地说:“颜良焉敢违吾之将令?”
“主公,”逢纪见袁绍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说:“主公将自己的佩剑交于冯谅,颜良将军就算赶上他们,看到主公的佩剑,也不敢轻举妄动。”
袁绍听逢纪这么一说,想了想,觉得还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拿起一支令箭,交于逢纪,对他说:“元图,让颜良持吾之令箭去追赶沮授,若遇抵抗,就算对方持有吾之佩剑,照样杀无赦!”
…………
姜豺离开邺城后,一刻不停地沿着官道朝北而去。但他的心中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袁绍的追兵随时有可能追上来。在奔出三十余里后,趁着大家暂时停下来歇息之际,他叫过一名部下,吩咐道:“袁贼若知道我等劫走了沮先生,肯定会派兵追杀。你速速赶往馆陶,请守将夏侯校尉派人前来接应。”
由于邺城距离冀州和馆陶太远,姜豺根本不知道韩湛到了馆陶,甚至连守将也由夏侯兰重新变成了高览。因此他一再叮嘱部下,“我们营救沮先生之事,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假如夏侯校尉不相信你的话,你可以出示随身的信物。”
“属下明白。”姜豺的部下答应一声,也顾不上再歇息,便带着两匹马,沿着官道朝北面策马狂奔。
姜豺他们歇息了半个多时辰,等马匹歇得差不多了,又继续朝前赶路。他们在路上又跑了几个时辰,坐在车厢里的沮授,撩开布帘朝外面看了看,见到前面的官道上有一个小镇,便冲着姜豺问道:“这位壮士,我们离开邺城有多远了?”
“回沮先生的话,”姜豺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约有八十里。”
“壮士,我看天色已晚,大伙儿也人困马乏,我们不妨找个地方歇息一宿,等明天天明再赶路吧。”沮授深怕姜豺不同意,还特意强调说:“目前离邺城也有近百里,想必就算袁本初派兵,也不可能这么快赶上来。”
姜豺朝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几名部下和冯谅都是一副人困马乏的样子,再想了想沮授所说的话,觉得袁绍的兵马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来,便点着头说:“那就听沮先生的,我们在此歇息一晚。”
就在众人进入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时,街道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姜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