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梁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韩湛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大堂之上,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他目瞪口呆地盯着二人,脑子里在回想刚刚听到的称呼:“翁主”!心说翁主不就相当于明清时代的“郡主”么?莫非这位在山寨里当厨娘的女子,真的像自己当初戏言一般,是汉室宗亲不成?
孙梁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桂姨磕头。而桂姨没说话,只是撩起蓝色碎花围裙在不住地擦着眼泪。
“真没想到,这位桂姨居然是汉室宗亲。”站在一旁的荀彧喃喃地说:“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舅父,”韩湛听荀彧说话了,连忙压低嗓门问道:“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荀彧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前两日夏侯姑娘说过,这位孙寨主昔日曾是安平县尉,而他又称这位桂姨为‘翁主’,想必她和被黄巾贼所害的安平王刘续有一些渊源。”
荀彧说完,快步地走到了堂前,挥手驱赶那些在门口看热闹的闲人:“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等门口的人陆续散去后,荀彧返回了大堂,走到了桂姨和孙梁的面前。他朝桂姨深施一礼,客气地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你与已故的安平王刘续怎么称呼?”
“已故的安平王,乃是奴家的父王。”桂姨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后,礼貌地回答说:“昔日黄巾贼起事,占据了安平,父王和家眷俱遭了难,只有奴家在孙县尉的保护下,侥幸逃出了生天。”
在确认对方是安平王的女儿后,韩湛也走了过去,他先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孙梁,对他说道:“孙县尉,起来说话。”
等孙梁站起身,韩湛转脸面向桂姨问道:“桂姨,本使君听说孙县尉带你们逃出安平城后,遭到了一股黄巾贼的追杀,除了孙县尉单身逃脱外,其余的人俱已遇难。本使君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韩湛的问题,也是荀彧以及孙梁、夏侯云等人想知道的答案,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桂姨,耐心地等待着她说出答案。
桂姨瘪了瘪嘴,说道:“当初,黄巾贼追杀上来时,幸好有孙县尉带人拼命地挡住贼人。家里的厨娘带着我趁乱逃到附近藏匿起来。等天黑以后,我们两人又重新返回了和孙县尉失散的地方,没想到只见到满地的尸首。
厨娘说安平城被黄巾贼占了,附近的村庄也不安全,黄巾贼随时会来骚扰村子的,便带着我回了她的老家。我迫于无奈,只能和厨娘隐居在山村里,闲着无事跟着厨娘学点厨艺,到处帮人做饭,以维持生计。”
“厨娘如今在何处?”韩湛急于搞清楚面前这位女子,是否真的是安平王刘续的女儿,想找个人来证明她的身份和经历:“莫非也在我的后院吗?”
谁知桂姨却摇了摇头,回答说:“厨娘在黑衣带人抢劫村子,裹挟大家上山落草时,就被黑衣的一名手下杀死了。”
“啊,厨娘死了?”听说能做证人的厨娘已经死掉了,韩湛的心里不免有些隐隐失望:“那谁还能证明你的身份呢?”
“回使君的话,”韩湛的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孙梁便声音洪亮地说:“小的能证明,她就是安平王之女。”
虽说韩湛和桂姨见面的时间不多,但他从对方的谈吐和举止,就能看出对方是出身名门,否则当初在山寨初见时,他也不会开玩笑地问对方是不是汉室宗亲了。
“韩使君,”桂姨望着韩湛面不改色地问:“您相信我是真的翁主吗?”
“信!我相信!”韩湛目不转睛地盯着桂姨,察觉到对方的眉目之间隐然有一股贵气,便点着头肯定地说:“我相信你是真的翁主。”
面对韩湛的这个回答,桂姨咧嘴笑了,“不瞒使君,我是安平王的长女,姓刘名桂,年方二十有二。”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韩湛和荀彧连忙跪下朝刘桂行礼。刘桂站在原地没动,安然地接受了两人的跪拜。等两人起身后,刘桂朝韩湛屈身施礼,把韩湛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对方,有些慌乱地说:“翁主,莫要多礼,本使君受不起您的大礼。”
“韩使君,奴家有一事相求。”刘桂态度诚恳地说道:“请将杀害奴家父王和全家的黄巾贼,明正典刑。奴家来世就算结草衔环,也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说完,又准备屈身下跪。
别看刘桂是一个落难的皇室成员,如今无权无势,但毕竟别人与生俱来的身份摆在那里,韩湛怎么敢受对方的礼,他连忙伸手扶住对方,大声地说道:“翁主,请放心,我立即命令衙役押黄巾贼游街,然后押往刑场处以磔诛之刑。”
说完这句话,韩湛转身面对孙梁说:“孙县尉,本使君就任命你为监刑官,负责将蓝二七碎尸万段,为你的故主报仇雪恨。你没有异议吧?”
听说任命自己为监刑官,孙梁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向韩湛叉手行礼:“谨遵使君之命。”
…………
半个月后,清剿完涉国县北面山贼和黄巾的赵云,带着部队返回了县城。由